马星海冷哼一声道:“你们是占着理吗?还有脸跑去上访!”
那妇人不乐意了,道:“三爷爷,就连府台大人都说会为我们做主了,怎么就没理了?许他知县大人对我们不管不问,就不许我们上访了?”
马星海瞪了她一眼道:“德顺家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池塘的鱼是不是你事后放进去的?”
那妇人气势一弱,嘟囔着道:“三爷爷,这都是国丰叔让我们这么做的,再说,全村子的各家各户都放了,你怎么紧着我一人说?”
马星海冷哼一声,没有理她。
马国丰不以为然:“爹你怕什么呀?反正那钱是国家的,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那妇人道:“三爷爷,那池塘里面的鱼是在水里面的,先前是多是少谁看得见?现在我们把鱼放进去了,那可是整池子都在扑腾,找谁都能说理的。”
马星海怒道:“混账!你们当大唐国法是开玩笑的?”
那妇人不服气嘟囔道:“三爷爷你怎么也向着外人,跟那黑心县令说的话一样?”
马星海道:“我们马家村向来是不怕事,更不惹事!你们这样做,让我们日后何以立足?”
一众人见他真的生气了,虽说心里还是不忿,但嘴上却不敢说什么了。
沉默一阵,马国丰道:“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知府大人说了会为我们做主,六叔也说会过问此事,我还就不信了,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把我们怎么样!”
话刚出口,一个身穿农衣的汉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大喊道:“三爷爷,不好了!”
马星海脸色一沉:“德顺,出了什么事?看你慌里慌张的!”
那妇人也道:“当家的,你不是在麦田里拔草吗?”
德顺擦了擦汗,喘着粗气道:“不好了三爷爷,我刚才在地里拔草,看到……看到好多官兵向我们村开过来了。”
“什么?”
满屋子里的人都大吃一惊。
马星海当即拄着拐杖站了起来,问道:“德顺你说清楚点,是哪里的官兵,确定是奔我们这里来的?”
德顺忙道:“三爷爷,是县里的官兵,穿的都是新衣服,我上次在城里看到过,现在都到村口了,我还能骗你吗?”
屋里人顿时慌了,那妇人吓得面如土色,道:“三爷爷,现在怎么办啊?”
马星海狠狠瞪了她一眼:“怎么办,怎么办,现在知道怕了?”
马国丰道:“爹,现在先不说这个了,看来这秦县令还真是不知死活,非要与我们过不去,真要是让他把我们办了,以后您和六叔的脸往哪搁?我们还怎么出去见人?”
马星海也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慌什么?我们马家村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秦大人还能把我们全抓起来?”
正说话间又有人跑进来大喊:“三叔,县里来了好多官兵,现在已经把村子围起来了!”
马星海把拐杖往地上一戳,冷哼一声道:“你们回去把自家的人都叫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位秦县令想将我们如何?”
众人一听,顿时大喜,这是要誓死守护村子了。
既然村长都这么说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纷纷跑回家叫人的叫人,拿家伙的拿家伙。
不一会就聚集了村子里一百多个男女老幼,拿着锄头扁担、粪叉木棍在马星海的带领下向着村子口走去。
此时苏灿带着公安局的警察刚刚把马家村围起来。
现在他正在和马文商量。
“马大人,你确定不避嫌?”
马文冷着脸道:“我是马家人不错,但我秉公处理需要避什么嫌?”
苏灿还是问道:“你确定要进去?”
“哼!本官进去是要向他们讲明事实,若是能让他们答应迁离此地,岂不是少了兵戈相向?”
苏灿叹道:“马大人,我知道你有怨言,我同样希望你能劝他们搬迁或者是退了银子,而不是采取强制手段,但你也要知道国法无情,你进去可以,可别犯糊涂。”
马文冷冷道:“该怎么做,本官心里清楚!”
苏灿不再多说,向着吴起点点头。
吴起一挥手,警察闪身让开一条路。
马文把手一抄,四平八稳地进了村。
村口是有几名村民守着的,手执棍棒战战兢兢。
见是马文到来,连忙迎上来。
“大哥!”
“大伯父!”
马文轻轻点头,道:“三叔可在村里?”
一村民道:“在呢,另外国丰他们也刚从庐阳府回来,这会正聚在一起。”
“好,你们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
“是!”
这几名村民得到马文的话,立即精神起来,腿不软了,手也不抖了。
可马文刚进村子里,就看到马星海正带着一大帮村民气势汹汹地出来。
他的脸色顿时一白,连忙紧跑几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