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郑家后秦昊并没有回新区，而是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了东西之后，让排风赶着车在武宁县城漫无目的的闲逛。

整个下午不断地进出戏院、茶楼、酒肆、勾栏……

并且每到一处都是笑呵呵的。

排风原本以为他是要体察民情什么的，但是看秦昊看的那些东西之后，看向他眼神逐渐古怪起来。

因为即便是秦昊遇上一些街头杂耍或者是有人吵架，他也会站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排风见他看到一个幼儿被自己牵着的小狗给绊了一跤，也能呵呵傻笑一阵之后，她的神情变了。

她直直地盯着秦昊问道:“那个郑婧瑶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街边是个很大的池塘，池塘边有不少柳树，也有不少人在下面乘凉。

有一群光着屁股的半大孩子正在池塘边上洗澡嬉戏。

一个妇人手里拎着一支柳条正指着河里一个满脸郁闷的孩子大骂。

那孩子想玩又怕挨打，想上来又光着屁股，一副既丢脸又无措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呆萌。

河边的一些人和他的同伴们看到之后则是哈哈大笑。

此时的秦昊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听到排风问话，他止住笑声，道:“什么？郑婧瑶怎么了？”

排风斜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秦昊道:“没什么好笑的啊，我只是觉得有趣而已，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也被母亲这样撵过……”

说到这里秦昊竟有些怀念之色。

排风以为他是想家了，说道:“你不是说现在不当官了吗？可以回金陵去看看。”

秦昊说的这个母亲可不是王氏，不过并未向她解释，摇头道:“我只是暂时离职不是卸任，而且即便是去国子学也是带薪学习，可不是随意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排风有点明白秦昊为什么今天会跟以往不同了。

他现在是彻底放下了官员仪容的束缚，纯粹是散心的。

“所以你今是出来瞎逛的？”

秦昊瞥了她一眼，背负双手道:“什么叫瞎逛？本官这是体察民情！”

排风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她再次问道:“这个郑婧瑶真有这么好？”

这样的秦昊无疑更让人觉得亲切和轻松一些，但是想到这可能是因为郑婧瑶的缘故，她莫名地有些烦躁。

“挺好啊，”秦昊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不对劲了，你一直都很冷酷，像个冰山美人似的，怎么现在也这么八卦起来了？”

排风忽然冷着脸道:“那我以后不说话总可以了吧？”

秦昊明显感觉得到排风的怒气，不大明白她变脸怎么跟翻书似的。

随即稍一琢磨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肯定是见自己与其他女子走的太近，在替她家小姐不平。

想到这里秦昊嗤笑一声，道:“懒得理你！”

排风眼中有泪光闪动了一下，但是硬生生地被她压回去了。

她咬着朱唇把头扭向了一边。

自此以后排风果真是一句话也不说。

秦昊说去哪就去哪，不说去哪就跟在他后面。

秦昊看她时，她就把头扭到一边。

两人沿着河岸又走了一阵，逐渐向着停马车的地方走去。

这一次，等秦昊在一处街角的位置停下来时，排风的脸色终于变了。

只因为这个地方名叫“春宵楼。”

秦昊见她的脸越来越黑，起了逗弄的心思。

嘴角牵动了一下，说道:“这地方我虽然来过，但还从未来玩过，不如……”

排风面如寒霜，握剑的手指轻微作响。

“怎么？现在春宵楼的新式舞蹈可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