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未多说什么。
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一阵咳嗽。
安宁夫人先一步推门进了屋里,道:“四郎,浩然过来了。”
秦昊刚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随后打量了下屋里陈设。
房里是两间房,外面一间有张方桌,屋里生活用具一应俱全,还有张小床放在墙边。
里间放着一张大床,白色床幔低垂,安宁夫人正把躺在床上的人扶起靠在靠枕上。
床下放着两个大木桶,里面有两块大冰块,应该是解暑用的。
里屋和外屋隔着一块屏风,只不过此时这块屏风已经被拉到墙边。
秦昊来到屏风的位置站定,躬身施礼道:“秦昊见过四爷。”
“咳咳……”
一个面色苍白形容憔悴的汉子偏头向秦昊看了一眼,随后拿起了一块面巾蒙住口鼻,道:“你是婷芳的夫婿,不应该这样叫我,咳咳……”
秦昊只好改口:“昊拜见四哥。”
“嗯,罢了。”
秦昊抬头看了杨天赐一眼。
但见他生的浓眉大眼,样貌堂堂。
可能是久病在床,除了面容消瘦,精神也有些疲惫。
不过看得出来杨家把他照顾的很好,浑身上下打理的很是整洁。
单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秦昊在看他,他也在打量秦昊。
许久后杨天赐轻咳一声道:“我听说过你,本来三年前就该见着你了,可是总是有事耽搁所以才拖到今日得见。”
可能是因为杨天赐是武将,说话的声音虽然气虚,但也不太像长期卧病在床的样子。
秦昊也道:“我也是久仰四哥大名。”
杨天赐一边咳嗽一边道:“大夫嘱咐我不能过多与外界接触,所以我就长话短说。”
“四哥请说。”
“我与周公有书信来往,他对你主政武宁的表现很是满意,对你更是称赞有加。”
秦昊谦虚道:“分内之事而已。”
“不知道以武宁现在的状况发展下去,民心归附还要多久?”
这句话明显有考校的意思。
这个是秦昊一直关心和思索的问题,他自然非常清楚。
但此时仍是斟酌一番道:“民心归附指日可待,但武宁归附却要旷日持久。”
“哦?为何?”
秦昊叹了口气如实道:“武宁的问题看似只是一县之争,实则是我唐国内忧外患所致,没有合适的契机归附将是千难万难。”
杨天赐双眼微眯:“那需要什么样的契机才可以?”
秦昊知道对方是在考校,也并不藏拙直言道:“齐国、大理、燕国无瑕他顾。”
杨天赐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盯着秦昊:“那你可有良策?”
秦昊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杨天赐希冀的目光转为失望,叹道:“也对,要是有良策武宁问题何需拖至今日?”
实际上秦昊也为此准备了许多,比如他与燕国二皇子慕容秋词合作其实就是抱着这一目的。
不过契机换一种说法也叫机会,没有机会所有的一切都是空想。
秦昊见气氛沉闷便转了话题:“不知四哥这病……”
杨天赐看了安宁夫人一眼,道:“你先带着排风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浩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