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支笔却好像有些问题。”

这笔尖没有沟槽，可是不好写字的。

普惠大师道:“浩然果然识得此物，鹅毛笔是最近市面上刚出现的一个物件，书写时速度快，写的字较小，被街上的一些书生摊贩用来替人写信，我也是偶然看到，回来之后仿制了几支，但用起来却并不好用，方才正在说起此事。”

秦昊恍然，原来这笔是仿制品，怪不得不好用。

他也不藏私，笑道:“大师这笔有些问题所以才不大好用。”

说着吩咐旁边的侍从去找来一把小刀，然后秦昊刻出沟槽，又把尾部的毛切短了一些，拿在手里端详一阵道:“现在好了。”

普惠拿在手中看了一阵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问道:“浩然既然识得此物，也应该知道这笔是如何个用法吧？”

秦昊道:“简单，只需要蘸上墨汁然后书写就行。”

说着来到一张放着文房四宝的桌案前，倒了些茶水，再度磨了些墨出来，然后拿起了鹅毛笔，蘸上墨汁。

众人颇为新奇都围拢了过来。

只见秦昊拿起鹅毛笔，随手在纸上写了一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句话出自秦观的《鹊桥仙》，秦昊还从未写过，此时心里在想着太平郡主的事，不知怎么就把这一句给写了出来。

等写完之后这才惊觉。

众人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但却有另外一种美感的硬笔书法，纷纷称赞之余更是动手临摹。

不过硬笔书法的笔锋与毛笔有很大的不同，众人看过之后心痒难赖，于是也学着秦昊的样子拿起了鹅毛笔，打算写上几个字来看看。

秦昊便向这些人讲述了拿笔的姿势和运笔的一些技巧，并亲自做了示范。

尽管如此，这些名满天下、无一不是精通书法的大才子们，写出来的硬笔字却是惨不忍睹。

但是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只是写的时间短了而已。

并且书写的速度和字的大小，的确是有毛笔字无法比拟的优越性。

普惠大师由衷赞道:“果然是个好东西！”

不过却有人提出质疑道:“用此物写字虽说比较轻快，但也没有了毛笔字的诸多特质，若是读书人用过之后不再想用毛笔写字，日后书法一项又当如何？”

秦昊偏头望去，见说话的是齐国唐成，此人是齐文公唐寅的侄子。

他的意思是怕这东西出来以后，读书人为了图方便不再选用毛笔，以至于毛笔书法衰落。

这东西的好处坏处以及最终走向秦昊一清二楚，当下反驳道:“其实这东西与毛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就好比剪刀与小刀，虽说都能用来切割东西，但侧重不太一样，而且毛笔始终是主流自然不会被轻易取代。”

他在心里又多加了一句:至少现在不会被取代。

普惠大师点头道:“秦公子言之有理，此物的妙处只在于记账、书写不重要的文书或者是书信比较方便快捷，既省时又节省纸张，但终究只是小道，不足为虑。”

唐成还是皱眉忧虑道:“话虽如此，但是倘若此物一旦流行开来，势必会对毛笔造成一定冲击，日后也说不定会造成额外麻烦，所以在下觉得此物不可推广！”

秦昊看了看他，对他的眼光甚为佩服，但这哪难得住秦昊？

他当即反驳道:“事实或许真的会如唐公子所言，但我却觉得衡量一件事物的好坏，最好还是让它经受市场……也就是世俗检验，人们自然会根据自己的用途选择取舍，而不是我们在这里杞人忧天。”

两人的意见都有人支持，普惠见起了争执，随即岔开了话题:“对了秦公子，你写的这句话言简意赅词意隽永，不知出于何处、可是你自己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