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有话但说无妨。”

张琪道:“老夫一生致力于“数”的研究，自觉在这方面的造诣少有人及，但是今日见过浩然之后，才知自己不过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而已。”

秦昊客气道:“张老德高望重太过自谦了。”

张琪摆手道:“现如今老夫已经垂垂老矣，即便浩然已经打开新世界大门，老夫也是有心无力。”

说到这里张琪看了何文姬一眼道:“文姬这丫头，虽说是个女娃，但在数学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又颇为爱好，老夫目前已经教无可教但又不想这天赋就此浪费，所以想请浩然收文姬为徒，不知浩然意下如何？”

秦昊一惊，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晚辈才疏学浅，自己还在求学，岂能收别人为徒？万万不行！”

一旁何文姬也是一脸惊讶。

她只当老师今日带她来是向秦昊求学的，没想到却是让她拜师的。

张琪知道秦昊必有此一说，等他说完这才道:“文姬是我故友的一名孙女，亲人离世之后就一直跟着我，老夫也是当孙女看待，如此坦诚也是不想听这些客套话，浩然可是不想让老夫张口？还是不愿意将这些学问传授与她？”

秦昊没想到这老头性子这么耿直，看了何文姬一眼，正色道:“张老说的是哪里话？实不相瞒今日我之所以将阿拉伯数字传授出去，就是为了推广这种计数法的运用，只不过我现在身在官场分身乏术，实在无暇顾及其他，还请张老海涵。”

说完郑重一礼。

这次他既没有说自己不行，也没有说不愿意教，只说是没有时间，可谓是相当坦诚了。

张琪面色一喜道:“若只是因为这样倒也好说，尽管让文姬跟着你便是，等你闲暇之时再教导不迟。”

“这……”秦昊仍是面有顾虑道:“非是晚辈矫情，而是我目前的身份实在不方便收徒，还请张老见谅。”

秦昊看了何文姬一眼很是为难。

主要是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跟着自己好说不好听。

何文姬像是明白秦昊的心思，矮身一礼，轻咬朱唇道:“若是秦大哥不嫌弃，我愿意做秦大哥……义妹。”

这话一个姑娘家脸皮薄，此话说完，脸颊泛起一片红晕。

“义妹？”

秦昊有些愣神。

张琪也有些意外，随即眼睛一亮赞道:“这主意不错！”

何文姬垂首手搓衣襟道:“秦大哥可是嫌弃小妹面相丑陋？”

她本身一个大方自信的姑娘，此时却突然拘谨起来。

秦昊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姑娘长相娇憨可人，又颇具才情，能有你这样的妹妹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我目前居无定所，你跟着我怕是会受委屈……”

何文姬这才抬头，喜道:“不是就行，文姬一直跟着老师游历，漂泊异乡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都无妨的。”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激动。

张琪手捋胡须呵呵笑道:“是啊，她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了，如今老夫年事已高，不想再四处游荡了，她若是能跟着浩然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

秦昊皱眉道:“那您老……”

张琪摆手道:“浩然尽管放心，老夫自有去处。”

见秦昊再无疑虑何文姬郑重跪拜道:“文姬拜见兄长！”

秦昊忙伸手相搀:“快快起来！”

虽说认了这个妹妹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嘀咕。

倒不是说他不会诚心相待，而是觉得有些太突兀了。

就这么平白无故自己就多了一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