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桌上情形已经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
此时高顺说道:“相爷今日将在下约来不知所为何事?”
柳相道:“小侯爷既然将话挑明,老夫也就不再拐弯抹角,老夫只问一句,小侯爷与老夫的约定可还算数?”
高顺浅饮了口酒道:“你我约定关乎两国长久大事岂能不做数?”
柳相道:“既然如此,齐国既然与我大理合作,又为何与那庆王眉来眼去?”
高顺淡淡道:“庆王礼贤下士,与在下本就有旧谊,何来眉来眼去之说?再者,我与你约定是协助你驻军大理,这与庆王何干?”
柳相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庆王所图你知我知,老夫知你是想助其成事,现在来看也的确是有很大希望,但是庆王一直对我国怀有敌意,若是让他上位,我大理何谈驻军之事?”
高顺看了柳相一眼,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相爷既然知道了,那在下也就不再隐瞒,在下的确是与庆王约定助其成事,但条件是我齐国与燕国共管郢州,但,这与你大理有何干系?”
柳相道:“郢州虽不是我大理势力范围,但有你们共管郢州,那杨守业就会退守金陵,有他的三十万大军驻守后唐富庶之地,还有我大理国什么事?”
高顺牵动嘴角玩味一笑:“这是你大理国没本事,又关别人什么事?”
柳相道:“的确是不关小侯爷的事,不过,齐国与燕国也是世仇,而且那慕容秋词可是强硬派,若是让他当上燕王,小侯爷以为他会真心与你齐国合作?”
高顺淡淡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柳相不慌不忙地喝了口酒:“小侯爷可是忘了,大皇子慕容秋月可还在我大理手里。”
高顺双眼微眯手指轻敲着桌面,道:“相爷此话何意?”
柳相道:“一个不知进取的燕王不知道小侯爷有没有兴趣?”
高顺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紧盯着柳相道:“相爷究竟想说什么?”
柳相手捋胡须道:“小侯爷何必明知故问呢?实不相瞒,慕容秋词已经来找过老夫,所为不过是让慕容秋月回国,但是以他之才,又怎么可能会让到手的王位拱手让人?”
高顺眯起双眼:“你是说他来永安其实不是为了营救其兄,而是想让他死?”
柳相道:“燕国朝堂自然也有齐国的人,相信小侯爷也该知道燕国朝堂的争夺,以己度人,小侯爷会认为他是真心想让他兄长回国?”
高顺面色郑重起来,斟酌片刻之后,举起手里的酒杯遥敬了柳相一杯。
等其喝下之后高顺道:“相爷的意思是……”
柳相道:“郢州不过是贫瘠之地,齐国即便是与燕国共管又能如何?后唐杨守业若是陈兵金陵,你们照样难动分毫,但若是后唐臣服与我大理,齐国与后唐漫长的边境线再无后顾之忧,趁机拿下整个河套平原应该没有问题吧?”
高顺沉默。
若是真按柳相所说,这样才更符合齐国利益。
说到底郢州不过是贫瘠之地,根本捞不到油水,齐国想拿下郢州不过是想以此为跳板南下伐唐而已。
若是杨守业的三十万大军后撤,他们防守的地方更小,又背靠富庶之地金陵那根本就没法打。
但是若是燕国国君软弱,返回头攻打燕国就不同了,立即会得到的河套平原这个大粮仓。
有了这个大粮仓,齐国伐谁不行?
柳相怕他不放心,接着道:“慕容秋月这十年来,一直在老夫管控之下,每日以酒色待之,夜夜笙歌,现如今早已乐不思蜀,堕入废材之流,若是让他做燕王,齐国何谈大事不成?”
高顺虽未说话,但在心里权衡利弊已经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