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爱芳挂了电话,一句话不说,拿起自己的小包出去了。
贾桂玲心里也生气,想吃点东西,可是看看这样的情况,干脆把东西收了,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
姜水清心里也不痛快,他打完电话,知道这两个女人不对付,可是也没办法,既然答应了到这里来学习,第一天总不能就违反学校规定,偷偷跑回家去吧?所以她还是给田茗打了个电话,“妈,我回来了,已经在鼎州大学报到了!”
“中,水清,既然去了就好好坚持几年,等你学完了,你就会发现自己的思想境界会上一个新的台阶。”田茗赶紧鼓励自己儿子。“还有,你妹妹给你说了没有,禹家兴的爸妈准备过来和我们见面,你要是方便,最好去问问他是怎么打算的。”
“水红没去跟我爸爸说吗?”姜水清觉得奇怪,这么大的事儿他今天才知道。
“你去问水红好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你们商量好了,通知我就行!”听到妈妈的口气,好像她是局外之人,姜水清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这可是妹妹的终身大事儿,人家从遥远的地方过来,怎么也要热情一点儿才对。不过,家里是这种情况,作为儿子,姜水清也没办法,他只有想办法联系上妹妹或者妹夫才能弄清楚情况的来龙去脉。
姜水清放下电话,立马拨了水红的公寓。可是她不在,这很正常,他知道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肯定和禹家兴在一起。可是他手头上又没有禹家兴的联系方式,再怎么着急,也只有到明天再说了。
这个晚上,姜水清躺在七个人的集体宿舍里,听到其它同学热情洋溢的聊天,他总觉得这些话好无知,似乎这些孩子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不过,没办法,他知道他跟他们的年龄差距好多,这也许这就是代沟。他要想坚持下来四年的学习,那么他必须忍受所有他不习惯的一切。
在大学第一个晚上过去,他没有半点兴奋感,满脑子的官司,生意上的,生产队里的,还有妹妹的婚事儿,他几乎没能完全进入熟睡的状态。加上这个单人双层铁床,只要一翻身,就能听到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铁床在诉苦,他上面躺了一个体重超过它承载能力的大块头,压得它喘不过气来。
天还不亮,走廊里开始有了动静,接着姜水清的寝室也开时拉开了电灯,很快,大家都开始起床。姜水清看看表,还不到六点呢,要是在方庄村,也许这时候该下地去了,可是这里鼎州,这些学生起来这么早干啥呢?他好奇,反正也睡不着,跟着穿了衣服下床。人家那些年轻的室友,很是友好,跟他打招呼,拉他出去到湖边晨跑。他算是明白了,这些刚从高中进了大学们的学生,还保持着高中学生的特色,早上起来要去晨练。
在湖边,有个巨大的操场,这里很多人,男男女女,都在做着各种锻炼,这时候姜水清才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大学生了。
上午四节课,一分钟的空余时间都没有,课间十分钟,还被老师拖堂给占用了,这样他去洗手间都要跑步。看来这上学也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姜水清打了饭,没来得吃,赶紧去给妹妹打电话,通了,听到姜水红的声音,“哥,你到底联系电话是多少啊,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她很着急。
“我上学了,没办法联系。等我回头问问宿舍这边有没有联系方式。不过,你要是有急事儿,就写信给我。”
“哥,啥年代了,还要写信,你告诉我你什么系什么班,我有事就过去找你!”看来这个妹子这一次是真着急了。
姜水清把自己的系和专业和住室都告诉了妹妹,然后问,“家兴爸爸妈妈要来的事儿,怎么说呢?”
“晚上,我们过去找你!电话里没法说!”姜水红把电话挂了,她没错,的确好多话没法说,就是见了面,恐怕也不一定能说清楚。
下午五点钟,姜水清就赶紧去食堂打饭,他想吃完饭,到学校门口等着妹妹过来,这样可以节约不少时间。可是当他来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席爱芳,他心里想真是无语。不过,席爱芳倒是很高兴,主动跑过来,“我看看,这大学生有啥不一样的?”说着,就要拥抱。
“学校规定不能谈恋爱!”姜水清小声说。
“真的?还有这样的规定?那你们学校有没有小猫小狗哇?”姜水清不明白席爱芳话里的意思,就问,“你想干啥?”
“我想知道要是小猫叫春了,学校怎么规定的?”姜水清好无语,不过,他还是很佩服这个席爱芳的反应够快。
“走吧,进去参观一下!”席爱芳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止住笑又说。
“不行,我妹妹妹夫马上就到,我在这里等他们呢!”姜水清不得不说出真相。
“真是让人失望,我还以为你是有心灵感应,出来接我呢!”席爱芳装作可怜的样子。“不用我躲起来吧?”
“我妹妹你见过的,不用!”姜水清觉得这样做已经对席爱芳有点不公平了,如果让她走开,那就太不近人情。
不远处,公交车站,姜水清看到了姜水红和禹家兴下车,他就伸手给他们打招呼,“在这儿呢!”
两个人紧走几步,来到姜水清和席爱芳身旁,见到姜水清这里有个女人,姜水红就打量了一番,然后,“哥,这位是?”
“水红,你们认识的,我老家的朋友,在这里做生意的,席爱芳!”姜水清觉得很奇怪,自己这个妹子明明是见过面的,怎么又装作不认识。
“水红,你不记得我了,我去过你家里,咱们见过面的!”席爱芳赶紧过来,像是老熟人一样,拉住水红的胳膊。其实,她第一面见到水红的时候也没认出是姜水清的妹妹。
“我找我哥也就几句话,赶紧说了,不耽误你们约会!”尽管姜水清解释了,可是姜水红依然认为他们是在啪拖。
这么说,席爱芳没有了办法,她只得走开。
“哥,你都知道了,到底怎么办呢?”姜水红马上说。
“你跟爸说了没有?”
“还没呢,妈说一切都听你的。”
姜水清这就感觉到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肩上的责任很重。他仔细想了就问家兴,“你们怎么跟家里长辈说的?”
“照实说的,过去我也不知道家里是这样的情况,当时我只是说爸爸被下放了,还没恢复职务,可是谁知道如今职务恢复了,爸妈却是这么一种情况。你是当哥的,我们都听你的!”禹家兴也同样把球提给这个当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