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FZC是啥意思??”许教授不紧不慢地问。
姜水清听了就轻声地笑出了声,“许教授,这是我们村子汉语拼音头字母的缩写,我们村叫方庄村!”
“你这个小同学,还给我来这一套,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给糊弄了。我们几个人就这个名字在一起还讨论了半天。”许教授说着笑得很开心。“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大庙的价值?”
姜水清愣了,从听说许教授这个知名的考古专家找他的那一刻起,他应想到很可能与这个大庙的事情有关,可是没有见到真人,他不敢胡思乱想。如今证实了,他的心跳就加倍了好多,他直觉这个大庙肯定比他收集的资料所证明的价值和年代要更加有分量,否则这么有名的教授会花时间来找自己一个默默无名的学生来谈话。他如实说了当初是怎么到方庄村下乡的,然后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大庙感兴趣的,说到了最后他总结了一句,“许教授,我不敢背你,我的目的是想弄清楚这个大庙的背景,找到投资,把大庙装修一番,然后就像少林寺那样,推出去,作为一个知名的旅游景点,给当地老百姓带来经济收入呢!”
听了姜水清的介绍,许教授半天没有说话,姜水清见到教授不说话,心里就有点发毛,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让老头这么严肃。他就试着问,“许教授,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说错,只是你利用了这个大庙,走了一个捷径,做了一次投机。”说着他摇了摇手中的论文,“这个我不能通过!”
姜水清明白了,论文不通过也没啥大不了的,了不得就是拿不到那张文凭。他已经咨询过自己的老爸,说是他根本不知道他毕业的时候还可以拿到这张文凭的。他自己亲自给校长打了电话,才知道这是学校那里自己做主。不过姜洪还是说,“水清,我个人觉得不是自己的,就不能要!但是,你要是喜欢,我也不反对!”
姜水清理解,爸爸有点为难,面对原则和儿子,他选择保持中立。可是这种态度也不完全算是中立,当然暂时姜水清还不能理解一个当父亲的心理,直到几年后姜水清想到这件事儿他才知道爸爸的苦衷。
姜水清起身就要离开,许教授就说,“慢点,这个你拿着!你去找这个人,也许对你会有所帮助!”
姜水清接过一张纸条,随意装进口袋里,虽说拿不拿到文凭无所谓,但是他内心还是想拿到文凭,毕竟这是他一次新的开端。尽管这个文凭的来历不那么光彩,可是真的拿出去让别人看的时候有几个人会怀疑这个省内一流大学出具的文凭呢?
毕业了,姜水清接到童秘书的电话,“水清,姜省长叫你过来一趟!”
“行,知道了,我今天晚上就去家里!”
“不,是到他办公室!”
“哦。什么时候?”
“我看看,下午五点半,你有空吗?”
“我一个人?”
“对,省长没说别人!”
姜水清觉得奇怪,爸爸要在自己办公室里谈话,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话不可以在家里谈呢?他回到家,见了廖朤,本来想要见爸爸的话说了,可是又一想,这样不妥,好像他们父子有什么事儿背着家里两个女人似的。不过,他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就说,“下午有课吗?”
“没有。”
“那好,咱们去爸爸家玩儿怎么样?”
“好哇,我正想着小妈问点事情呢!”
“问啥事儿?”姜水清觉得她能和小妈有什么秘密呢。
“女人之间的事儿,你一个大男人打听啥呀!”
这是女人的惯用伎俩,只要这样说,似乎就堵住男人的嘴。果不其然,姜水清没再多问。在学校吃完午饭,两个人在新房里活动了一番,呼呼大睡到三点多才起来,收拾完毕,见到小妈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
小妈见到新媳妇来了,听着儿媳妇一个劲儿叫妈妈,感到特别的甜蜜和幸福。“水清啊,别让廖朤上班了,学校好累的,要不给她找个好单位,换个地方,把身体好好养养,准备好给姜家生个接班人呀!”
话是对水清说的,可是她却是看着廖朤的眼睛。廖朤心领神会,害羞但是很幸福。“妈,这事儿急不得,人家都说生儿育女是上天定好的,什么时候有儿子我们凡人是不当家的。”廖朤这样说,是担心水清尴尬,因为结婚前姜水清不止一次暗示他不一定有生育能力。
“廖朤,快别信那一套。当年我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我娘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我还不是照样怀孕了!”说到这里,小妈赶紧用手捂住了口,说明她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都是胡扯的,看我一高兴,竟说起了胡话!”说完,她转身上楼去了。
姜水清怎么能相信小妈是说胡话呢,难道他们老家还有孩子不成?姜水清心里就产生了狐疑。他看看表,已经五点钟,就叫廖朤留下来做饭,自己出去办点事儿。五点半,他准时出现在姜洪的秘书那里。
“还要等几分钟,姜省长那里还有人。”
“没事儿,童秘书,你知道我爸要谈啥事儿吗?”
童秘书摇摇头,他们父子的事情怎么说也算是家事儿,他就算是知道或者能猜出来,也不会这么莽撞地说出来的。
过了十分钟,听到姜省长办公室门开了,童秘书先过去看了,得到确认,姜水清才进去。
“爸,啥事儿呀这么神秘,非得在你办公室说!”进来关了门,姜水清就问。
“你说呢?听说有人给你送了一百万美元?”姜洪瞪大眼睛。
“对呀,我是收到了一张美元支票,可是我没有去兑呀!”姜水清的意思是没有去兑,爸爸是怎么知道的?
“水清,爸爸不是老古董,顽固不化,亲戚朋友之间你来我往,是正常的,可是超出了亲戚朋友财力的,那肯定是有问题的,咱们不能要。这件事儿,廖朤知道不?”
“知道!”
“你负责说服她,这个钱咱们老姜家不能收!就说是我说的。”
“爸,你把人家看扁了,廖朤也没说要收这个钱的。”作为儿子总觉得老辈是在说教,对和不对,都会有一种逆反心理。
“听说你毕业了,接下来打算干啥?回去还是留在城里?”姜洪听得出儿子的不满意,所以赶紧改换话题。
“我的工作关系还在公社,你说我还能去哪儿?”姜水清也不知道为啥,其实他已经想好了,赶紧回去跟方局长碰个面,探讨一下承包那个煤矿的可能性,可是话一出口就成了这个样子。
“在公社咋了,人家出钱供养你几年,不该回去报答人家吗?”姜洪口气相当严厉。这和在家里说话,俨然就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