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们还要动手袭击国家干部,你们等着吧,等着带手镯子吧!”手镯子是当地的说法,就是手铐。
这帮人四五个,紧急撤离,走在最后面的一个人,来到姜水清身边,说,“姜队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咱们乡里的,荆书记让我陪着他们过来,别搭理这些孙子,打着县长的旗号都不认识他们是谁了!”
“好,谢谢,见了荆书记把情况跟他汇报一下,回头我也去公社见他!”姜水清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看着这些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人走了,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姜水清和毛孩儿一起再次上了藏书阁二楼,看了现场,和刚才说的情况基本一致。水清还要求大家不要进去,万一将来公安局介入,那就说不清了。从大庙出来,除了二刚和毛孩儿叔,其他人都让回去了。在姜水清家里,大家坐下来,开始平心静气地商量,到底为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叔,咱们不是专门说了,大家不要给外人说吗?”姜水清先问。
“对呀,这几个人都是我信得过的人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敢打赌就是他们媳妇儿都不一定知道。”毛孩儿赶紧表态。姜水清也相信,这些人他也非常了解。
“两位队长,那当时学校学生老师会不会知道哇?”二刚到底是负责生产队里治安的,就说。
“他们也只是知道我们在藏书阁二楼动了家伙,但是具体干啥有什么结果没人清楚。”毛孩儿说。姜水清也点点头。
“我们能找个梯子上去,他们不会因为好奇心也上去?”二刚坚持这样想。
“也是呀,要不把小学校老师叫过来问问?”毛孩儿心动了,就问。
“小学校现在有几个老师?”姜水清问。
“还是两个。班级少了,但是学生没少。”
“我知道一个男老师,好像是代课的,不是我们这里的,另外一个是谁?是不是咱们村里的?”
“是,桃子家弟弟,去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在学校教书。要不我去叫他过来。”
“不着急,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到他家里说一声,到时候我们在这里碰头。”姜水清多想了一层,也就这样安排。
事情进行了了解,这个桃子家的弟弟也见了,甚至到了下午去了学校,私下也跟那个毛老师见了面。虽没说明见面的目的,但是问题一直是围绕着藏书阁问的,当然这个毛老师不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这样问了一遍,一点线索也没有。最后姜水清和毛孩儿就决定到公社走一趟,他们也想尽快弄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儿。
说也奇怪,姜水清和毛孩儿到了公社,把情况跟荆可汇报了,然后回到村子。两天过去了一点消息没有,既没有公安过来,也没有上面的电话,姜水清就有点坐不住了,他几次拿起电话想打给李县长问问情况,可是他都放下了。这样打过去不是说明自己心里有鬼吗?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即便是真的有问题,自己也没有把这些东西拿回家,还怕他什么?只是可惜了,安所长说这些东西很珍贵,村子里没有保护好。
姜水清回到戈庄煤矿上班,一直过了一个多月,还是魏长顺打电话过来主动提起建忠结婚事情的时候,他无意中说了一句,“水清,村里昨天出事儿了!”
“咋啦?”
“公社来人了,带走了两个人呢,一个是小学校的老师,一个是你们前队的社员。具体名字我记不住了,你回头问问毛孩儿,就知道了。”
魏长顺放下电话,姜水清就拨给了毛孩儿。村上的电话是串通的,两个分机,一条线,姜水清和毛孩儿都可以在自己家里打电话。“叔,听说村里有人被抓走了?”
“对呀,我就是为这事儿着急呢!你咋知道的?”
“除了毛老师,还有谁?”姜水清直接问。他没空回答毛孩儿的问题。
“那个谁吗,你知道那个木匠,他家不是有个儿子,被带走了!”
“你说木匠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好像也不是,人带走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见了谭木匠,他赌咒发誓说从来没跟家里人说过。看他那个样子,你知道木匠是个老实人,从来也不会说个瞎话儿,我觉得他没说假话。我们还是等公社那里有啥结果吧!”
很快,不到一天时间,这两个人招了。姜水清到了公社,在荆可的办公室,听派出所的人汇报说,“这一次本来是抓治安的,最近这个阶段,好多村子都反映说不是猪丢了,就是牛被牵走了,民愤极大,上级要求我们调查,及时抓住要犯。没想到我们蹲点,抓了几个人,其中就有你们村的那个姓谭的,叫什么毛旦。这个孩子平时就喜欢赌博,不无正业,整天跟着外面的死猫遛狗一起瞎胡混,可是一审迅,他居然交代了大庙的事情,我们顺腾摸瓜,才抓了你们学校的那个毛老师。”
“你说是毛老师偷盗了藏书阁东西?”姜水清难以置信。
“也不是那样。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证明是毛老师偷的。他最多也是无意中泄露了消息。至于那些盗窃分子,看来不是咱们这里小混混们可以做到的。再说了,据说这些东西在咱们手里根本分文不值,只有懂行的人才会知道他的价值。”
“谢谢所长,以后有什么最新进展,我们保持沟通!”荆可代表政府送了派出所所长出去,然后回来的时候说,“水清,这件事儿挺麻烦的,我们不想从这里面发财,可是挡不住别人想利用我们发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你的想法,还是暂时停一停呢?”
“荆书记,本来要说不出这件事儿,也许我可以停一下。你知道这些日子煤炭的形势不好,我多少有点心焦,想集中精力把管理抓一下,不说到了年底能赚多少钱,至少少陪一点!”姜水清说的是实话,最近他确实很头疼,虽然亏损数字不是很大,可是吃不住天天亏月月亏呀。
“说到这件事儿了,我也是一样头大。不知道凌乡长找没找你,我们两个通过气,想跟你说说,要是你愿意,你们方庄煤矿,还是你们自己去管吧!”
“我们村里管不是同样也要亏钱?乡里盘子大,亏一点无所谓,要是让方庄村来管,说不了我们只有关门大吉!”姜水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一激灵,说不了这是一个好时机,把方庄煤矿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