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暂时就算搁下来。这个晚上姜水清为了酬谢龚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县政府的那个宿舍。
姜水清在县城算是一个名人,到龚明这个地方来总是小心谨慎,趁着天黑偷偷摸摸地过来,生怕碰到熟人把他认出来,那样就会很丢人。今天也同样,到了屋里,龚明就去食堂打饭,端回来,两个人正在吃饭,听到有人敲门,姜水清临时到卧室去,不想和人见面。龚明去开门,听到来人说,“喂,你好,我是刚搬过来的邻居,小蔡,想借个锤子扳子啥的,收拾一下床铺。”一个女生的声音。
“对不起,我这里没有,我也是借住在这里的!”
说完,很快就关了门,姜水清出来,两个人笑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龚明就笑着说。
姜水清开始吃东西,听到很刺激,想起了偷情两个字儿,一下子就笑喷了,结果没注意喷到面前的盘子里,这一下,整个盘子的菜都没法吃了。姜水清赶紧止住笑,“对不起,要不我去再打一点!”
“算了,不用!只是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没听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
听到姜水清这样说,龚明也笑了,并且还探起身来,举起拳头在姜水清肩膀上捶。
“喂,你这不是有锤子吗,刚才人家邻居过来借,你说假话?”龚明正在高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过了半分钟,想开了,就更加使劲地朝姜水清捶过来,嘴里还说着,“你还有螺丝刀呢,你也要借给她用吗?”
这是一句西方笑话,完全是英语译过来的,姜水清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可是龚明却笑得弯下了腰。
等大家平静下来,考虑到自己刚才把菜和饭都浪费了,姜水清就提议说,“这样吧,我们出去吃夜宵吧!”
“不去了,早点休息,要是你饿了,就吃我吧!”
两个人在一起打打闹闹,折腾到大半夜,才进入了梦乡。一个香甜的夜过得很快,等姜水清醒来,龚明已经起床了,看到姜水清醒了就说,“喂,昨天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跟方局长一起参加了县里的会议,主要还是谈收购的事情,说是县里正在起草文件,让我们着手准备接管。你想好没有,准备派谁过去当矿长呢!”
姜水清本来有点思想准备,也考虑了两组人选,可是一下子被龚明给问住了,“你等等,我想了几个人,戈庄煤矿就不用考虑了,只用派出两组人马就行。”姜水清这样慢腾腾地说着,脑子里在想着他拟好的人名,“一组,我想让二刚带队,魏兵配合,然后再从戈庄煤矿调几个骨干过去,我们财务这里派个会计,也就差不多了。另一个我觉得让步统过去挂帅,让吴队长做副手,这样也稳妥,一个懂管理,一个懂煤矿,你觉得咋样?”
“你说的这些人也许见面了我认识,我怎么知道中不中呢?好了,赶紧起来吧,到街上吃一点算了!”
姜水清到了办公室,首先给自己姐夫的传呼机发了条信息,很快,亓步统打来了电话,“水清,有事儿吗?”
“你有空没有,到县城里来坐坐?”姜水清没说啥事儿,只是笼统地发出个邀请,亓步统知道肯定有事儿,否则姜水清这么个大忙人,不可能会找自己聊大天,于是就说,“这样吧,晚上我过去,顺便看看咱娘!”
这样就算是约定了。
另外一组带队的人选是二刚,他觉得不用跟他打招呼,反正他人就在这里上班,随时随地都可以谈话。只是洪魏兵这个人,派出之前,必须好好谈谈,他过去的记录多少有些污点,曾经当过‘叛徒’,虽然没有出卖过生产队和姜水清,可是毕竟是伤了姜水清的心。不过,后来这个洪魏兵混得不好,回到了村子里,通过姜水清叫厉逹收留了他,这些年,他在井下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表现还不错,所以这一次,姜水清又想起来提拔一下他,做二刚的助手。
于是他打了个电话到方庄煤矿。这里的没有矿长,最多也就是一个相当于副矿长的职位,也是从戈庄煤矿派来的。负责人姓马,单名叫志,其实这个人小时候有个绰号叫麻子,因为脸上长了几颗麻子,可是等长大了,这个麻子也不见了,等到到煤窑上班的时候,需要一个大名,也就顺手写成了马志,正好他家里姓马,也就这么叫开了。这个麻子是个大老粗,可是肯下力气,喜欢结交朋友,到现在三十多岁了,也没成个家,在厉逹管理这个煤矿的时候,被厉逹发现了,就派到了方庄煤矿来临时负责。
马志接了电话,就问,“哪儿呀?”
“我是姜水清,找马矿长!”姜水清就说,
“天哪,你是姜总啊?我,我,是马志!”马志大概是第一次跟姜水清说话,紧张的不得了。
“马矿长,洪魏兵还在你那里干活吧?”
“你说是魏班长呀,是呀,你找他呀。这一会儿在井下呢,要不我叫他上来,给你回个电话?”天哪,洪魏兵竟然成了姓魏的。
“不用,等他下班了,给我个电话就中!”
“姜总经理还有别的指示?”最后马志又问。
“不是指示。我们都是兄弟,不用那么客气,你要是有空就到县城里来,我请你喝酒!”
有了姜水清这句话,马志那个激动呀,高兴了半天,这头姜水清已经挂了电话,他手里还握着电话激动呢!
该下班了,龚明上来,说,“走吧!”
“不行啊,今天我必须回家!”
“怎么,家里来客了,还是老太太身体不舒服?要不我一起过去看看?”
“是不是想蹭饭呀?”姜水清知道龚明现在去家里蹭饭已经成了常事儿,所以一点也不意外,尤其是他当县长那几年,龚明到城里来办事儿,经常在家里吃饭。
说着,龚明就上了姜水清的车。不一会儿到家,进门就看到亓步统在院子里站着,见到姜水清和一个女的进来,就打了招呼,“你回来了?”本来平常都是叫名字的,可是见到有陌生人,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就打了个哈哈说话。
“姐夫,怎么不进屋呢?”说着,姜水清掀开帘子,进了屋。龚明直接去了老太太屋里,去说话,亓步统就看了一眼,心里在想,这个女人是谁呀?
“坐吧!早到了?”
“刚到,见你没有回来,就在院子里看看!”
“孩子们怎么样?”姜水清这样问,是因为他记得大姐家的两个儿子钢蛋和毛蛋差不多该高中毕业了。
“你看你这个舅舅当的,钢蛋前年都毕业了,只是没有考上高中,就出去打工了。毛蛋今年夏天初中毕业,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高中呢!”
“这就不对了,你们亓家在岭上村也算是书香门第,怎么两个孩子都学习不好呢?”姜水清这样说没有啥恶意,作为连襟关系算是一种调侃吧!
“不是我家遗传不好,我爹都说了,是因为廖家的基因不行。”说到廖家,亓步统就降低了声调。
说完,两个女婿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