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这个动作谁也没有料到,两个大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解释。最后还是潘月曦给姜水清使 了个眼色,说,“要不你先回屋睡吧,我跟兮兮聊几句!”
姜水清上楼了,一直到第二天起床吃饭,他才看到潘月曦领着儿子和妈妈,本来今天计划好的行程,因为兮兮这一不正常的举动,也随即取消了。潘月曦还道歉说,“对不起啊,这么大的孩子,逆反心理很大,你真不知道他每天小脑袋瓜里都在想的什么。”
“不是小脑袋瓜,是大人了!有了独立思维能力!”姜水清回答说。
“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样吗?”
“比起我小时候,我看兮兮还是老实多了!”说到小时候,姜水清觉得自己小时候整天淘气,惹出数不清的麻烦,只是那时候因为爸爸的地位,好像每个人都让着他。
不到中午他们就回到了滨海,在潘月曦家楼下,她说,“要不上去坐一会儿?”
“不了,我只是个叔叔!”姜水清就笑着说。
“你还笑。你都看到了,你觉得这种情况我能离开这里吗?”这也许是潘月曦最后的回答。姜水清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可是看着那祖孙俩上楼去了,这个时候,他也无话可说,只有咕哝道,“你回去吧,收拾一下,要是你不介意,晚上我们再见一面!”
“嗯,早点回去休息一下,让兮兮折腾得谁也没有休息好!”
回到酒店,姜水清的确是为难了,假如不是看到这个兮兮,说不了他还想极力埋怨潘月曦呢,他专门飞过来,她不可能不知道他来的目的,可是这都两天了,就是只字不提去清水工作的事情。可是昨天晚上兮兮那一幕,不得不让他作为一个父亲设身处地为潘月曦想一想,她要是真走了,这祖孙俩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呀?再说了,潘月曦的爸爸还是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大学里教书,距离这里至少也要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姜水清直觉,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泡汤了。
他打开电脑,搜索了当天晚上的飞机票,看到最晚十点还有一班飞机,他几乎就要订了机票,这时候手机响了,“谁呀?”
“姜总,我呀!”甜蜜蜜的声音,可是姜水清没有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说名字!”他很严厉,也很正式。因为他判断肯定是自己村子里的或者是清水公司的人呢。
“你干嘛利害人家,我是杜娟呀!”
“哦,知道了,有事儿吗?”虽然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可是嗓门降低了八度。
“我给你说,钢蛋回来了!”杜娟喜不自胜,通过话筒,姜水清都能感受到杜娟的那种兴奋。
“好哇,你这是在岭上村打的电话?让你婆婆接个电话!”姜水清自以为是。
“姜总,你想啥呢?我在咱家呢,家里电话号码你也记不住吗?我说钢蛋回来了,是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结婚呢!今天毛蛋打电话给我,说是代表爹娘说一声抱歉,问我要不要什么赔偿呢!”
“就这事儿,你就这么高兴?”
“对呀,难道你不高兴?”这个杜娟看来是认真了。
“好了,挂了吧,我知道了!”姜水清很无语。
“你几时回来呀?放假了你也不休息吗?”看来杜娟不想收线。
“过几天,挂了吧!”这一下,姜水清没有等对方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他听得出来,这个杜娟打电话的目的。可是姜水清是成年人,不敢让她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必须想个办法制止她。
过了几分钟,他赶紧给大姐夫打了手机,“姐夫,我是水清。”
“听出来了,不是说你出差了,我打到家里,有个女的接的电话。”
姜水清有点儿紧张,赶紧问“你打到鼎州家里了?”
“对呀,不是说你这两天去市里上班吗?这样,我给你说一声,钢蛋回来了,他妈的,又领了一个大闺女回来,说是这一次是认真的,还说要准备结婚。我还没问清楚呢,可能是人家怀孕了,没办法,奉子成婚。你要是有空,给那个杜娟说一声,我真的没脸出面跟人家解释,你说人家一个大闺女在咱家住了这么长时间,这可咋弄呀!”
“嗯,姐夫,知道了。要是钢蛋想结婚,你就帮他把事情办了。说不定结了婚,有了孩子,也许会收收心呢!”
“是呀,大家都是这样说的,除了顺着他的意思,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呀!哦,对了,上次你问我的事儿,我没意见,你看着安排吧!”
“中。知道了!”
姜水清收了线,苦笑了一下,我们这些男人呀,都被一个小姑娘给玩儿了。
还不到天黑,潘月曦就来了,这一次他直接上楼来了,见到姜水清就说,“来抱一下,算是给你压压惊!”说着,她伸开胳膊,拥进姜水清怀里。开始姜水清还觉得不习惯,可是当潘月曦真正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心情极其舒畅,并且故意用了点儿力气,把潘月曦抱得紧紧的。
“不许使坏!”潘月曦咕哝道。可是姜水清反而觉得是潘月曦的胳膊把自己抱得很紧。
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钟,后来姜水清坐在沙发椅上,潘月曦就坐在他的腿上,“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你要是下定决心了,就嫁给我!”姜水清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们都要理智,嫁不嫁你说有多大区别?过去我们的心一直都连在一起,只是没有那种肉体关系罢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保持了这种纯正的友情,否则,我们现在可能就是敌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姜水清精心听着,好像觉得潘月曦这是在说他呢。他跟龚明的关系,刚开始两年也可以说是如漆似胶,尽管不是以感情为基础的,但是双方还算是情投意合,并且一直保持了这么长时间,而这个时候的潘月曦只能说是姜水清的精神寄托。可是,到了今天,潘月曦当着面这样说,让姜水清心里很是汗颜。
“不明白!”姜水清故意这样说。
“不明白也就不需要明白。郑板桥不是说嘛,难得糊涂!到了这个年龄如果能够参透这句话的意思,也算是没有白活。”潘月曦发了一通感慨,她站起来,过去泡茶。
“你就像一枚核桃,我永远不知道你的心!”姜水清说。
“我的心就是你的心。”潘月曦把茶杯放下,主动亲了一下他。
四十多岁的人了,分别在自己的领域里都算是成功人士,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似乎没有更多的话可以表白。
姜水清喝了一口茶,就说,“这次来,我抱着一定要说服你接手清水公司的目的来的,可是昨天看到兮兮这个样子,我决定放弃了。”
“我知道。其实我也做了好大的努力,甚至基本上已经接受了你来的目的。可是,昨天让兮兮这么一闹,我心里非常难受。我不想看到你不高兴!”潘月曦坐在床沿上。
姜水清只是喝茶,这一刻他真的是无话可说。
“晚上我们出去吃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想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