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曦沉默了半天，更是让姜水清深信不疑，几乎就要挂断了，听到对方说，“你等我，我这就飞过去！”

潘月曦挂了电话，姜水清仍然心情不好，觉得就像小时候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不见了，他真想哭一场。可是这里不是他能够哭出来的地方，但是姜水清觉得他要把这个世界给打得稀巴烂，出出自己满腔的怒气。然而，当他看到出出入入的一对对情侣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里面还有个小可心在等着自己呢。对，今天就是她了，她也许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姜水清二次进来，没有坐在桑朵的对面，而是直接和桑朵挤在一根板凳上。桑朵多少有点抗拒，就说，“太挤了！不够两个人坐的！”

“这样不是正好吗！”姜水清不管那么多，这一刻他心里想，他就是潘月曦，不，她就是潘月曦的替代品，他要报复。所以刚坐下来，他就把手揽住桑朵的腰。

这一下，桑朵不干了，虽然她对姜水清不反感，可是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亲密，她一下子还是接受不了。她站起来，想从姜水清面前跨过去，走到对面去，可是没想到被姜水清趁势抱住，桑朵没有思想准备，一下子身子一个趔斜，就坐在了姜水清的大腿上。桑朵急了，“姜市长，你要干什么？我走了！”

桑朵挣开姜水清的胳膊，夺路出去，走到门口还朝后面看了一眼。姜水清坐在那里发愣，心里还有点想不通，这女孩子是怎么了，带自己到这里来不就是想谈情说爱的吗？又不是小姑娘了，还装什么清纯？透过落地玻璃窗，他看到桑朵真地开车走了，他觉得好没意思，出来付了账，打的回家去。

姜水清一上出租车，似乎清醒了，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大错。桑朵不是潘月曦，自己那么动手动脚的，要是桑朵上纲上线，等于是侵犯，完全可以告到组织上去。于是他就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

很快，桑朵就回复了一条，“应该是我对不起，我不该不辞而别。等我想想，我心里还没有准备好！”

看到这几个字儿，姜水清心里知道桑朵确实对自己有那个意思，只是自己当时在气头上，把对潘月曦的那种恨全部转嫁成了一冲欲望。所以他看着窗外，突然，看到一辆汽车穿过一家大酒店，他就说，“师傅，停车！”

“还没到呢！”师傅减缓速度，还以为姜水清是外地人不识路。

“不，就这里！”姜水清坚持。

车停下，姜水清付钱下车，然后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慢慢朝大酒店门口走过去。穿过酒店门口，继续向前二十米，是一个药店，他推开玻璃门，见到店里空无一人，就大声吆喝，“有人吗？”

“稍等！”里面有人应声。

姜水清就四处观察这个药店的布局，店里面积不大，但是布置得井井有条，各种药品排列整齐，姜水清叫不上这些药品的名字，但是可以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很用心。在一个角落里，姜水清看到有一张挂像，上面好像是几个儿童，他走近去，发现上面是三个年龄不等的非洲儿童，这让姜水清产生了兴趣。他在想，药店里，挂几张黑人儿童的照片，也算是整个华夏走遍，恐怕这里也是独一份。

“先生，你需要买什么药？”有个穿了白大褂的女孩出来问。

“我想看病，你们医生呢？”姜水清看着这个戴了口罩的女人，仅凭身材和个头不像是他要找的人。

“医生出诊了，要不你等会儿再来？”这姑娘就摘下口罩，露出洁白的牙齿说。

“哦。你们这里好像没啥生意吗？”姜水清没话找话。

“可不是吗，上个月的工资到现在还没发呢！”说到工资，这个姑娘就产生了共鸣，立马就发起了牢骚，也不管面前是什么人。

“那你还不走？”姜水清装得挺认真。

那姑娘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一会儿，才说，“你不会是过来挖人的吧？”

“要是呢，你想离开吗？”

“你们是诊所还是药店？”

“诊所！”姜水清信口开河。

“工资呢？不会欠着不发吧？”

“肯定不会。保准比这里发的多。”

“一个月多少？”看来这个姑娘还真的上钩了。

“一千五保底，然后到了月底看经营情况发提成。”

“管吃管住吗？”

“当然。”到了现在，姜水清似乎不再是开玩笑，在他大脑里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个诊所，诊所真的缺一个护士。“不过，你是医生还是护士？”

“护理专业，刚毕业不久。”姜水清想想，也是上次来这里，好像不是这个姑娘。

“只是，我们的诊所不在鼎州，你在意吗？”

“这个，”这姑娘好像有点失望，可是她想了一下，就说，“要是能给两千底薪，我也许会考虑！”

姜水清露出为难的意思，准备转身出去，可是小姑娘认真了，“先生，这是我的联系电话。你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姜水清接了电话号码，但是并没有给出自己的号码，他匆忙离开。走出来，他心里有了一种快乐的感觉。这种逗乐的形式，他很满足，似乎一时间把对潘月曦的那种不满完全忘掉了。同时，他也知道吴碧霞这里的经营情况不好，难以为继，想找她帮忙安排杜娟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反而他倒是觉得自己有义务想办法帮助一下这个往日的老同学。

出了门，姜水清一个人沿着街边的步行道散步，他想着每个月两千块的工资要求，似乎比他这个副市长的工资还要高，难怪人家都说学医的是个好职业，看来还真是，她们在医院里，在诊所，或者在药店，不用发愁客户，只用动手开开药方，就可以大把地赚钱。可是为啥吴碧霞的诊所就不行呢？

走到街头，他才发现自己的体力不行，走了不到一千米，身上就出了满身的汗水，他想打车，可是他知道太近了，一个起步价都不到，亏了，想乘公交车，可是这地方到他家里那里，还要倒车，也许这样还没有走着到家早呢！最后，他走到路边小店里买了一桶可乐，打开，边喝边走，这样等到一桶易拉罐喝完，他也就看到了自家的房子。

“谁呀，你等会儿！”姜水清开了门，走进来，就看到杜娟只穿了三点式窝在沙发上，她看到姜水清进来，吓了一跳，急忙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姜水清觉得奇怪，这闺女在家里不开空调，难道是为了省电吗？等杜娟穿了衣服出来，不好意思地朝姜水清笑笑，“你还没有吃饭吧，你等着，我这就做去！”

杜娟匆忙进厨房，姜水清跟过去，靠在门框上，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觉得这个小姑娘真的白嫩，不自觉他的目光就落在杜娟的身上，随意地摩挲。也许是杜娟有了心灵感应，感觉到背后有目光在按摩，就说，“姜总，你去外面，等吧，我这里马上就好！”

听到杜娟的话，姜水清忽然清醒，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到每个女人都会产生这样的不良臆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有病了？他冷静一下问，“这么热，怎么不开空调？”

“我想开呀，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呀？”

“遥控器呀！”姜水清听了，觉得杜娟真可笑，放着空调不开，反而是减少自己身上的衣服来避暑，于是他出来，就在茶几的抽屉里四处翻找，没有找到遥控器，然后去门口的橱柜里看，同样没有。姜水清很纳闷，一个遥控器，会去了哪里呢？这时候，他也觉得很热，也有一种冲动脱掉身上的衬衣，刚解开两个扣子，意识到不行，自己里面没有T恤，虽然说男人可以赤背露胸，可是这里是城里，不是在方庄村。所以他又把扣子系上了一颗，他再次走到厨房门口，已经闻到了香味，他的肚子这一刻也就开始咕噜噜提意见，他知道饿了。

姜水清上楼，换了T恤和短裤，然后又去了妈妈的房间，在床头柜里找到了好几个遥控器，姜水清就想，真不知道妈妈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把遥控器都收到自己房间的抽屉里，难道妈妈还希望家里节约开支吗？当时姜水清就否认了，不可能，要说全家人最会享受的也就是妈妈了，她从小就享受惯了，一点儿苦都不愿意吃，不过，妈妈命好，出生的时候，家里是大资本家，后来解放了，嫁给了一个大市长，再后来过了几年的苦日子，可是比起方庄村那简直就是天堂。再后来，她居然嫁给了Liz，一个华侨，小时候的仰慕者，她掉进了福窝里，这样恐怕一辈子不愁吃穿。

姜水清下楼，打开空调，很快，房间里就充满了冷气。

“哇，你打开的？”杜娟端着刚做好的饭菜出来，感受到了空调的冷风，拿眼睛瞟了一眼姜水清，娇滴滴地问。

“对呀，以后在家里可以随便开空调，这么热的天，不开空调，会长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