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哇。人家那么漂亮，这年月，到哪儿找不到一份好工作呀！”齐娜撇撇嘴，她才不信呢。“那么帮我们面试的潘总过去跟你是情侣关系吧？”

姜水清不得不停下筷子，看着齐娜，厉声吼道，“齐娜，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认识潘总的时候，人家已经结婚了，都有了孩子。”人就是这样，越是要解释清楚，就说明越有问题。只不过，姜水清的吼声把齐娜给镇住了，也赶紧低头吃饭，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可是姜水清心里就不淡定了，这个齐娜到底知道多少自己的事情，一定得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

其实姜水清不知道，齐娜开始能够主动勾引他，不是为了这份感情，而是另有目的。只是没想到跟姜水清这几个月以后产生了感情，她开始详细打听他的过去，她要维护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这才是主要根源。原则上来说，齐娜没有别的目的。

姜水清没有去接那些客人，反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开发区。上午参观开发区他必须陪着，这是礼貌，也是尊重。等到客户都到的时候，开发区的一众领导众星捧月似的，站在姜水清周围，跟来宾一一进行了介绍，握手，认识，然后就围着开发区步行参观。

姜水清算是陪客，主要介绍都是开发区管委会的领导负责。刚开始他还走在前头，可是逐渐地 ，他就拉在了后头。这个地方不知道他来过多少回了，对于内容介绍，他差不多都会背下来了。他走在后面，那个Rein也走在后面，与他并肩，“昨晚怎么偷偷溜了？”

“你喝醉了，送你回去的！”

“我知道。就那么一点啤酒我就能醉吗？”Rein还嘴硬不承认。“今天你答应过的，带我去你家里看看，不要忘了！”

姜水清心想，看来她可能昨晚上真是没醉，否则就是一句随意说的话，她怎么就记住了呢？“好说，只要这里结束的早，我安排！”这么多人，姜水清还能说啥。

参观快要进行一半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个彩虹门，看样子是个开幕仪式之类的活动。姜水清心想，很可能这是管委会故意安排的，专门给这些外商看的。不过他不管这些，随便他们准备，只要人家投资商感兴趣就好，这些面子上的功夫他们比姜水清要专业。

当这些人走近的时候，锣鼓齐鸣，还有一些穿红挂绿的手鼓队，看上去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娘打扮的，但是她们跳起来还是有模有样。参观队伍过来的时候，大家看清楚了，这里确实是奠基仪式。这些人好奇就站在那里观看。姜水清也一样，停住脚步，看热闹。不过，他没有在前头，反正这里也不是要他剪彩。

仪式进行中，姜水清忽然瞄了一眼，站在红色大气球做成的宫门下面几个穿着华丽清凉的礼仪小姐，其中一位看上去觉得面熟。他就走近一点，定睛注视，他确认，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寻找的胡杜娟。姜水清本来想上前去问一下，可是仪式还在进行，他不方便过去打扰，所以继续在等待仪式进行下去。

等全部仪式结束，鞭炮齐鸣，参观队伍继续向前的时候，姜水清不知不觉拉在了最后。他跟着那些礼仪小姐，在她们收拾各自行装的时候，姜水清走过来，叫了一声，“杜娟！”

胡杜娟直起身子，看到是姜水清，脸上出现了不自然表情，“姜总啊！”她多少显得有点慌乱。

“对呀，你怎么做起了礼仪小姐呢？”姜水清拉住她走到一个牌子的后面。

“我，我，我得挣钱吃饭呀！”

“你真的不想上学吗？”姜水清瞪着眼睛，问。

“我没说不上学呀，这不是也在上吗？”

“是吗，我已经托人去问了，人家学校说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姜水清知道杜娟没有说实话。

“真上了，不过，不是原来说的卫生学校，是一个商业学校。你不信，你看，对面，那里就是我们学校。”既然说开了，杜娟就没那么拘谨。她指了指不远处一所学校说。

“怎么又改变了想法？谁帮你办的手续？”姜水清追问。

“姜总，这些事儿，你就别管了！”胡杜娟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才这样说。“那个家里，齐娜跟你好上了？”

冷不防，杜娟这样问，让姜水清觉得很没面子，可是他还是镇静了一下，“你跟齐娜一直有联系？”

“偶尔吧！”

姜水清知道看来这个齐娜背着他做了不少事情。

“学校课程怎么样？还能适应？”

“刚来的时候，觉得挺难的。你知道我没有上过高中，只是职业中学，可是后来发现，也不是那么难，就是数学有时候需要动脑子的。”

“每周都出来打工？”

“大部分时间就是出来做促销，今天这样做礼仪，工资高一点，就是天气太冷，有点难受。”

“如果收入不够，告诉我，我补贴你！”

“姜总，不用，我能够养活自己。”看到她同学在跟她招手，杜娟就说，“姜总，要是没事儿，我得回学校了！”

“周末要是不忙的时候，能不能回来一趟？”姜水清有点像是求着她似的。

“回头我给你电话！”说着，胡杜娟跑走了。

看着胡杜娟的背影，姜水清心里起起伏伏，到底这闺女背后都发生了什么，他知道，她不可能主动离开自己的，绝对是背后有什么力量逼迫她离开的。等看不清她背影的时候，姜水清才想起来没要一个电话号码。不过，他知道了商业学校，他心里就有了数。

“她是谁？”Rein出现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姜水清有点意外。

“等你呀！我可不是什么投资商啊！”Rein嬉笑着说。“咱们走吧，这样跟着太无聊！”

“Mike都在，你能走吗？”

“我又不是跟他打工的。上一次在香港不一样，是他出钱雇了我，这一次我只是跟着他来的，与他没有半分钱关系。”Rein似乎也发现姜水清提到Mike的口吻不对，赶紧跟Mike撇清关系。

“回头问问，看看Mike是不是也要过去方庄村，我们一起！”姜水清算是一个答复。

“不行，我想跟你一起去！”

“对呀，我们大家一起。你不知道那个旅游公司Mike是股东呢。”

“知道，可是我只想和你单独在一起。去不去旅游无所谓！”

“Rein，你看到了，这么多人，都在工作，好歹我也是一个副市长，分工负责这方面的工作，你觉得我单独和你出去可能吗？”

“那好，我就待在酒店，或者待在你家里也可以，我等你。周末你不会也上班吧？”这个Rein还是真难对付。可是这个场合不是跟Rein讲理的地方，姜水清就说，“这样子，今天晚上，我们回去酒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