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我……”一开口,那血又直往外冒。
陆兰手里的棍子哐当一声落地上,她几乎忘了自己下定决定要为了女儿站起来,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上前扶住风丰。
“你个混账东西,打着哪里了?怎么还吐血呢?”
她打的几下都是有分寸的,他现在这么惨,都是拜他大哥所赐。
“没事没事,就是嘴巴破皮了,都是皮外伤。”
这一身的伤哪里像皮外伤?
陆兰气得不行,盯着那从臭水沟里爬起来的风老大说:“报公安,必须要报公安,哪能将人打成这样?”
那风老大也气,“是我一个人打的吗?别忘了是你先打的。”
陆兰豁出去了,“那就一起抓好了,大伯哥,我陆兰豁出去了也要带你一起坐牢。”
“你……你个疯婆子。”
“行了行了,一人少说两句。”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风四爷出言镇住场子。
“你们谁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风眠拍了拍风蓉蓉的肩膀。
她刚才就跟风蓉蓉好了,这事儿她出面跟风四爷爷解释。
她八岁也不小了,而且很聪明,可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风蓉蓉走上前去说道:“四爷爷,事情是我引起的。”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家的事在村里不是什么秘密,钱老太严重的重男轻女,面子都不会做一下。
孙女长这么大,没吃上她一块糖,还总是薅小儿子家的钱粮补贴大儿子家,这些事谁都知道。
要是往日,他们一家三口也就忍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他们没忍。
蓉蓉没将糖果交出来,陆兰疯了一样反抗,打钱老太。
他们觉得,可能这人呐,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就跟那弹簧似的,今天被压一点,明天被压一点儿,总有一天被压到头了,砰的一声给你弹飞出去。
他们觉得陆兰可能就是这种人。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这些话都被风四爷听了进去。
他差不多也这么理解。
为什么以前欺负人家都没事,今天就有事了呢?大概是陆兰这根弹簧压到底了,所以触底反弹了。
“老钱,你看看你这事办得,你偏心你几个孙子,但你也不能太欺负人。你拿你自己的东西偏心就罢了,你怎么还抢人家的东西?你几十岁的人了,抢孙女的糖,你这张老脸都能跟茅坑的石头比了,又臭又硬还厚得很。”
钱老太被他说得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管的宽呢。”
这话说得,跟风老大一样样的,还真不愧是母子。
风四爷气道:“不让我管?好,那就报公安吧。陆兰和大娃子都打了二娃子,也分不清那一棍子是谁打的,那就一起去坐牢算了。”
一听他这么说,钱老太那脸就变了。
风四爷又说:“你大孙子想去当兵的事,也别想了。”
钱老太,“又关我大孙子什么事?”
这厢当过兵的顾岳霖说:“家里有人坐过牢,部队不收。”
“什么?还有这个规矩?”
“是的,如果风大哥坐了牢,他的儿子孙子都当不得兵,不光是当兵,将来想去城里找个像样的工作都不行,但凡好点儿的工作都要查祖孙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