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岳霖翻来覆去睡不着。
要怎么样才能从合同工转成正式工呢?
第二天陆兰不去上工了,跟着风眠一起去县城卖尼龙袜子。
刚开始还有点儿紧张,眼看生意火爆,她也就放开了。
她那一口袋,也就比风眠晚十多分钟卖完。
陆兰紧紧的抱着编织袋,因为里边有个钱袋子,全是卖袜子的钱,有一百多块呢。
“钱都在这里了,咱们快回去吧,咱回去慢慢数。”
她心想有钱在身上,就不能在外边溜达了。
不想风眠不以为然,道:“先不急,我得去一趟邮局。”
“啊?你去邮局干啥?”
“顾岳霖的姐姐给他写了信,不确定什么时候到,我每次赶集都会过来问问。”
“啥?他还有姐姐呢?”
“听说是表姐,我猜应该是他妈妈那边的人。”
两人边说边往邮局走。
陆兰一辈子没见这么多钱,将那个编织袋紧紧的抱在怀里,眼睛四处飘,生怕有人来抢。
风眠有些无语,知道的她是在防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贼呢。
“你放松点,你看人家都看我们。”
“啊?谁?谁看我们。”
风眠哭笑不得,低声道:“兰姐,这才多少啊,一百多而已。你不是说要做大生意?以后几千几万的钱带身上,你咋办?”
一听她这么说,陆兰险些惊出声。
她压低了声音对风眠道:“要真有这么多钱,我出门就把枪带上。”
这会儿还没禁枪,很多人家都有,尤其是土匪强盗还比较多的地区的农村。
她所知道的,九十年代有两个村的人因为扫墓发生冲突,别说什么步枪手榴弹重机枪,据说光是土炮都拉出一百多台进行对轰,影响恶劣,上头决定解决这个事儿,后来才颁布了枪支管理法。
陆兰家也有,风丰枪法还不错,他每年都会参加相对专业的民兵训练。
说起这茬风眠也想起来,好像今年的民兵训练也要开始了,会有部分青壮年参加,以顾岳霖的条件,大队长估计也要他参加。
但风眠和顾岳霖没枪。
回头高低得整一把。
说话间两人到了邮局,风眠照例花五分钱买了一份报纸,顺便问了信的事。
“风家村的顾岳霖呀?有他的信。”
风眠松了口气,这次总算没落空。
“同志,谢谢了。”风眠接过了信。
“没事,你再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你说。”
“我这里还有一封你们村的信,给一个叫风眠的。”
风眠眼前一亮,大概猜到什么信。
“我就是风眠。”
“啊?你就是?”
“对对,我就是。”
旁边的陆兰也说:“对的,她就是风眠。”
“这倒是巧了,那这信一起给你。”
“谢谢了同志。”
两人拿了信急忙从邮局出来。
陆兰笑问,“谁给你写信呀?”
风眠一看那信封就知道谁写的了。
她对陆兰笑道:“咱当大老板的梦想又进一步了,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我给上头写了信,我想开店的事。”
陆兰忙不迭的点头。
“嗯嗯。”
风眠扬了扬手里的信笑道:“这就是他们给我回的信。”
“哇,真的?眠眠快,打开看看,是不是他们同意你开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