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风眠还给了外公买了一个护理支架,告诉他们是从海城带回来的。
两人看着她拿出一堆的东西,心里不是滋味儿。
“这得多少钱呐,得多少钱呐?眠眠,你这么个用法,岳霖那孩子怎么想啊?”
风眠说:“这都是我孝敬你们的,跟他没关系。”
“咋没关系呢?你看他天天上工多辛苦,你们赚点儿钱不容易。”
“没事,这些东西都不贵,这种的确良的衣服在海城是不用布票的,外面的世界跟咱们这儿不一样。外婆,你就拿着吧。”
张氏一阵叹气,“你这孩子哟,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那就别说了,要不是你们,我也活不到现在。我妈没了,我帮她孝顺你们,也是应该的。”
她一边告诉张氏那护理垫子的用法,一边又说道:“我给你们这些吃的,不要告诉舅妈他们。”
“你放心,我懂得。”
顾岳霖托朋友帮着改装自行车,风眠去割了半天草。
可恶,她割得腰都快累断了,给记了两分。
回来后风眠就忿忿不平的说:“六叔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重,他就觉得妇女天生不如男,我们村干活最利索的妇女他也没记过满分。哼,我辛苦割半天,他就给我记了两分。”
顾岳霖摸摸鼻子,“两也不少了。”
“怎么不少啊?我以前再怎么着,全天下来也有五六分,但我今天是真的很努力的在干,我以为能拿四分。”
顾岳霖:“……”
“咳咳,我觉得你不适合干这个,以后你还是别干了。”
“那怎么行呐?我今天去看了下,咱们家这个月差得远,我还想去将前几天请假欠的补上呢。”
“你不是腰疼吗?”
“嗯,弯着腰割草,腰疼。”腰疼得有些矫情。
顾岳霖道:“我帮你揉揉。”
他这么一说,手就上来了。
那宽大温热的手触碰到腰际,风眠才反应过来,触电似的躲开。
“别,不用了。”
顾岳霖的手悬在半空,表情错愕。
风眠慌乱的移开视线,片刻后,开口道:“你说我是不是矫情得很呐?”
“嗯?什么意思?”
“你没听他们都说,你来了后,我现在就越来越懒了。村里未嫁人的小姑娘都得干活呢,我却不干。”
“咱们把每月最底工分干上就成,不管人家怎么说。”
风眠揉着腰坐下。
顾岳霖却没走,也坐到她旁边。
然后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风眠也不傻,大概猜到个七七八八。
可是那样的话,就在她预料之外。
她对未来有自己的规划,很抱歉,未来的规划中,没有顾岳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还是算了吧,或许……或许我们那个合同,用不了三年。以前我没想到高考这一茬,才签了三年。等高考一过,如果你考上了,或者我考上了,我们其实就可以分了。”
果然,果然是这样。
顾岳霖拳头握紧,嘴唇抿成一条缝。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