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着那越来越难听的咒骂声,又忍不住出声。
“咱们是造了什么孽哟,和这种人做邻居。”
“你听听,你听听,要不是我当年亲眼看到她在红苕沟里把风丰生下来的,还以为这孩子是她捡来的呢。当妈的,怎么能骂自己儿子短命鬼?我看风丰早晚要被她咒死。”
风国栋也黑了脸,也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怎么骂着骂着骂到风眠身上来了?
“我看就是风眠搞出来的祸事,嘿,这小贱人,要不是她撺掇,陆兰能跟你离婚?”
“你个短命鬼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去隔壁找风眠去,她把人弄出去的,她肯定知道陆兰那个贱货在哪儿。”
“你跟她离婚我不管,她拿走的钱,必须给我一分不剩的还回来。”
说着她就向隔壁杀来。
张氏听到脚步声,丢下鞋面就在门口抄起一根晾衣叉冲了出来。
钱老太还没开口,她就先骂了,“你个老不死的,我忍你很久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张氏拿着晾衣叉就要去打她,吓得钱老太转头就跑。
跑到院子外,两人隔着篱笆墙开始对骂。
两人谁也不让谁,对骂的动静不小,没多久就惊动了村里人,叫来了风四爷做主。
今年是风四爷最后一年做大队长,见天的出事,让他郁闷得很。
“你们这一天天的到底有多闲?闲得没事干,都赚工分去。”
张氏说:“我又没上她家门口去闹,这不她上我家门口闹嘛。”
风四爷对钱老太说:“你干嘛到人家门口闹事?”
钱老太很是委屈,“谁想闹事?我不是去闹事,我就是想来问问她,陆兰在哪儿,不想我刚到院子里她就拿根晾衣叉来打我。”
张氏说:“行,当着风老四的面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以后别拿这事儿来烦我。”
钱老太说:“你不知道风眠肯定知道。”
“我帮你问过了,她不知道,以后别来烦我们了。”
“我不信。”钱老太大吼道。
风四爷瞪着她,“你别闹事,人家说不知道就不知道。”
“她说谎。”
“你怎么知道人家说谎?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风老四,你不讲理,你光帮她说话,你不公平。”
“谁让你跑来人家家里闹事的?就算她知道又怎么样?人家不愿意告诉你,你也不能强求。求人办事,就你这样的态度,我要知道了我也不告诉。”
“嘿,你们这些人……”钱老太眼看说不过,一屁股坐地上开始撒泼。
“天爷啊,欺负人呐。风眠撺掇着我儿媳陆兰出去的,要没她,他们也离不了婚。这什么人呐,撺掇人家离婚,有没有个讲理的来说句公道话啊?”
钱老太人品不怎么样,在村里口碑不好,人缘差。
一听她这么嚎,村里就有人开口说公道话了。
“钱老太,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早在你得知人家陆兰不能生了,你不是就撺掇着他们离婚吗?明明是你把人家两口子搞离婚的。”
“就是,前些日子你还在说离得好,说什么没有陆兰把持着,你小儿子会把今年的收成全孝敬你,帮着你大儿子养儿子,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