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轮椅下的尿壶得老伴帮着清理。
他无聊了,还能自己摇着轮椅出来煮茶。
他煮茶时,老伴就在旁边纳鞋底,编扇子。
他也会编扇子纳鞋底。他和老伴一起编扇子,夏天的时候他俩弄了一百多把,还赚了些钱。
冬天和老伴学会了纳鞋底,现在他们一家穿的鞋垫都是他和老伴今年做的。
“这是冬天适合喝的茶,您老尝尝看怎么样?”
风国栋笑道:“我以前啊,就喝这个提神,有个茶味就成,可从来不管味道。现在被你们养得,舌头都娇了,还能尝个好坏来。这茶不是外头一块钱一大包的粗茶吧?”
“这是普洱。”
他都没听说过,他也不懂,不过他记下了。
中午一只大螃蟹是主菜,比盘子还大。
一开始外婆不肯吃,说这玩意儿成精了。也不准外公吃,说吃了它,晚上要变女人来爬床。
风眠哭笑不得,好说歹说才塞了她一碗蟹肉。
沾着她调好的酱汁,味道好极了。
风眠推推顾岳霖,低声问道:“是不是你小时候吃的这种?”
顾岳霖说:“你可真会为难我,那会儿我才三岁,哪里记得什么味?我就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在桌上。”
张氏惊讶道:“你三岁时就抓到过这么大的螃蟹?”
抓?
顾岳霖奇怪的看向风眠。
你告诉外婆这是我抓的?她还信了?
难怪她觉得这是螃蟹的老祖宗。
“不是,我三岁时在我外公家吃过一次。”他这么解释。
“你亲外公吗?”
“嗯。”
“你亲外公是哪里人啊?一直没听你说过。”
顾岳霖说:“是京都那边的人,我妈是下乡的知青,可惜她身体不好,在乡下生下我没几年人就没了。”
张氏一阵唏嘘,说:“你妈妈是京都那边的有钱人吧,有钱人家的女儿哪里吃得了乡下的苦?唉!也是可怜。”
气氛有些低沉,风眠忙给他们夹菜,转移话题。
午饭后,她将糕点分成两份,一份是普通的,在市里都能买到的。
另一份拿了部分出来吃,剩下的都交给张氏收起来。
“外婆,你和外公自己吃。”
张氏问:“这糕点咋做的呀,这么好看。”
“有专程学这个的面点师傅,人家靠着手艺吃饭,当然做得好啦。”
“哟,那肯定不便宜。”
“嗯,不便宜。”风眠干脆承认下来。
张氏一惊,“那这样一盒多少钱?”
风眠想了想,“大概一块一毛钱。”
张氏听后又惊了,“呀,这么小一毛钱,我一口一毛钱?”
风眠点点头,道:“所以你别不舍得吃啊,最多放半个月,要是坏了一定不能吃。”
张氏忙不迭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