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柠跟着陌卿言进了病房,过度伤神的钟老夫人在季年松爷孙俩的劝说下,已经到隔壁的休息室里歇着了,现在只剩下季屿霖一个人在里面守着。
门开的瞬间,季屿霖下意识的抬头:“陌元帅,是有其他什么……事吗?!”看清楚先走进来的人是谁后,季屿霖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付柠一时间说不出话。
“哟,季师兄你也在呢?”为了不吵到病人,付柠小声的打了个招呼。
“付、付……付柠师妹?!你怎么来了?”季屿霖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向她身后的陌卿言。
“嗯,要不你先去隔壁休息室陪你祖母聊会儿天?”付柠轻轻颔首。
“哦哦,好的好的。”季屿霖人虽然傻了点儿,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于是便把到嘴的话暂时咽了下去,然后起身离开了。
“他跟堇书是两兄弟,都是季老的孙子。”看出付柠眼里的疑惑,陌卿言轻声说道。
见他眉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付柠点点头,看向床上眉头紧蹙,仿佛陷入梦魇的男人。
“陌卿言,军部里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在忍受着同样的折磨?”付柠拧眉,她很早就想问了。
军人在她看来是一种神圣又光荣的职业,同时也意味着牺牲与奉献,她不敢想象,除了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外,帝国还有成千上万的军人正长期饱受着暗能量的折磨,最后却只能独自等待死亡的降临的绝望。
“在帝国的每个军营里,都有一支特殊的连,都是由他们组成的,他们本该是驰骋于战场上的战士,最后却只能……”陌卿言闭了闭眼,喉咙像堵住了一般,略带沙哑。
付柠眼里一颤,转头看向床上的季堇书,跟识海里的小八对话:小八,我们开始吧。
“嗯嗯。”小八搓了搓爪爪,重重的点头,它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吃啦!
隔壁的季屿霖焦急的走来走去,惹得钟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出声喊停:“你这孩子,走来走去的晃得我头晕,赶紧坐下消停一会儿!”
“好的,奶奶。”季屿霖对上自家祖母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搬了一个椅子,乖乖坐在床边等,只是脑袋还是会时不时的转向门口。
“那扇门上有花吗?这么吸引你?”钟老夫人疑惑的望过去,依旧是光秃秃的银白色,也没开花啊?
季屿霖:……
他只是好奇付柠师妹怎么也来了,想去看看,又怕守在病房门口的爷爷会骂他而已。
在病房门口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的季老爷子鼻子一痒,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哪个龟孙子在背后说他?!他这一把老骨头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季老,要不您也去休息室里等?”顾钲看了一眼明显有些倦意的季老爷子,起身走到他身边。
季老爷子强行打起精神,拒绝了顾钲的提议,他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这时,房门开了。
“陌元帅,柠柠,怎么样了?”季老爷子噌一下站起来,眼里带着期待。
“头儿,老季他醒来了么?”罗纳粗着嗓门,惹来艾维斯一顿骂。
“艾维斯,你先进去给他重新做下检查。”陌卿言朝季老爷子点了下头,转头跟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的艾维斯。
“好。”虽然疑惑,但艾维斯还是带着仪器进去了。
季老爷子见他点头,心里一直压着的大石总算能放下来一点。
艾维斯关上门后,仔细的给床上躺着的季堇书戴上检测线后便一直盯着上面逐渐显示出来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