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细雨,绵绵不断。
水云间,兰剑送来了醒酒汤,秋月和冬梅费了不少力才让月倾城喝了下去。
月倾城的酒品还是很好的,她似乎是真的太开心了,多饮了几杯,很想睡觉,她不吵不闹,只是睡觉,像个美人鱼一样躺在香榻上美美的睡觉。
秋月和冬梅守在外厢房,两人相对竟无语。窗外的雨似乎是下得大了一些,屋檐的水滴得更快更响,嘀嗒嘀嗒的闹着耳朵。
茶亭茶水慢煮,香气四溢,亭外翠丽花红雨丝斜飘。
兰剑摆弄着茶具,玉十一捧着书。
兰剑心绪有点飘,她的眼睛看着杯盏,纤手舞着茶刷,心却在想:呵呵!公子原来也是个凡人呀?这样行事有失风度,哪还是那个自命不凡的剑十一呀!呵呵!看来还是一物降一物,古人诚不欺我呀!呵呵!
“哎呀。”兰剑乐极生悲,她柔如无骨的白皙纤指被茶漉尘的水烫了一下。兰剑眉心收紧了些,紧蹙着。她吐气如兰,轻吹着粉红的纤指。
“心不在焉,瞎想什么呢?”玉十一头也没抬,他的心里其实在偷偷笑:这丫头就是太过聪明,今天让她看了这一曲戏,心里就胡思乱想起来。不过,这丫头好使,她自是知道怎么做了。月倾城太也过好玩。
“公子。”兰剑满了一杯茶水,她不答反问:“您不怕月公子醒酒后找你闹?搞个不好,岂不会让她误解你,那就可得不偿失了,搬了石头还会砸了自己的脚呢?”
“她不会。”玉十一敛眉微思,转眸看向兰剑,笑道:“这不是还有你这丫头吗?你这丫头这么讨喜,她肯定会收了你。”
“公子,”兰剑心里就是不明白,她又问道:“您何不以剑十一的身份面对月公子呢?以她对剑十一的仰慕之情,岂不是手到擒来,您想赶她走,她也不会走的。”
“那岂不是太无趣了。”玉十一笑道:“这生活嘛!总得找点乐子,日子过得才会有滋有味。”
公子真贱!这话,兰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玉十一接着说道:“我也没骗她吗?只是一起下钱州而已。剑十一本会在钱州现身。”
“公子,”兰剑言道:“江湖上许多人在寻找剑十一,官府上有人也在查找,您这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个兰剑倒是赞同。”
“我让春来去往钱州的路上偶尔扮扮剑十一,春来他们这一路上只怕是够有趣的。”玉十一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公子,”兰剑话锋一转,她言道:“王五的死会不会是沧州门的人干的?”
“沧州门只是他人手里的枪,动动沧州门倒也好,看看能不能牵扯点线索来。最近,那个雷上鸣闹腾的紧,是该让沧州门吃点苦头了。这样,还可以引蛇出洞。”玉十一想了一会儿,言道:“沧州门后面的人,若无实据,是不能打草惊蛇的,暂时你们的手还是不要伸得过长,以免蛇头缩了回去。”
“是,公子。”
兰剑端起了茶盏,她的思绪飘得很快,她的眸光落在了春水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