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这赏花会,那是太容易出事了,官府的人太闲,正好让官府的人有了由头,找到了可做之事,免得老百姓老是冲他们翻白眼,羡慕死了眼求,光拿银子不办事。
有了赏花会,可赏花,这花非那花,即做了事又赏了花,可以光明正大游手好闲还有银子可拿,有花可赏,何乐而不为之,这差事干得有时跑的贼快,有时却耐人寻味。
这不,有人喊杀人了,秦老头乐呵了,谁嘴欠说他们游手好闲的,这事不就来了吗?
秦老头干了多年的官差,成了官差里最小的头儿,手底下有了一个官差,可总算是个头,管着一个人。
“回来。”秦三听到有人喊杀人了,转过头望去,拔开腿朝那边跑,秦老头放下烟斗喊停了秦三的脚步。
秦三满脸不解,望着二伯满眼迷惑,“那边死人了。”
秦三来衙门当差还不到一个月,秦三不来,秦老头干了三十年的小官差还是个小官差,秦三是秦老头亲房的侄子,可秦三一身武艺多为秦老头调教,无师徒名份,实乃师徒。这新来的人既与他有这层关系,这人,上面自是让他带着,好好调教,他当仁不让。
秦老头不理秦三,皱巴巴的手伸进衣袋里掏出了一个老色的盘纸,颤抖着老手小心地打开盘纸,拿出两根粗糙的烟叶,放进了烟斗里。
盘纸放回衣袋,掏出火折子点着了烟叶,叭嗒叭嗒了两口,烟斗里的火明了几下就慢慢熄了下去。
吞云吐雾,老脸上满是享受,却咳咳了几下,许是呛着了,还咳出了眼泪。
止住了咳嗽,他又忙活了起来,烟斗朝旁边的树身敲了几下,烟斗里的残灰少许随风而逝,大部分沾到了树身上。
“坐下。”秦老头不咳了,这话也来了,“上面把你交给我,让我带着你,是让你学着点。”秦老头终于开口了,眼睛却望向月倾城那边,“都快一个月了,你学到了什么?连个眼色都不好使,贪功急进,别说这饭碗保不住,这小命只怕也不长久。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时间还没到,你往前凑什么?这还用我教?”
这什么话?秦三实在不懂,这都死人了,官差还在这里等时间到了才过去,那黄瓜菜早就凉了,怪不得老百姓翻白眼。
“心里有想法,是吧?”秦老头看出了秦三的心事,“你看看,个个锦衣玉带,凭你个小小官差能管这事?有想法给我咽回去,烂在肚子里,这世道就这个样,别给衙门找麻烦,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
秦三越听越糊涂,人死了都不管,官差该做的事是什么?等时间吗?
秦老头缩了两下鼻子,他那结满了老蚕的手摸了一下鼻头,然后又伸进了衣袋里,许是烟瘾犯了。
这赏花会的人真是多呀!有这么好看吗?南纤陌讪笑,一道倩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南纤陌是来赏花的,此花非彼花,他赏的就是这种冷艳如傲雪的花,清冷超然。
南宫清雪一身白裙,冷眼冷色,如雪白冷,透着一股清寒之冷,独然于世,万花丛中清颜冷冽如白梅清傲冷艳气质高冷若白兰清芳,百花争艳,唯白独芳。
端木杰端木三少也来赏花,实乃奇哉!这极少涉世的端木三少许是一个多情的剑客?
月倾城的马车夫老李头停好马车,看到这花山花海,他的眸光里泛起了异彩,这花自是可赏得,月倾城的一剑搏了他的眼球,许是英雄惜英雄,马车夫惜马车夫,此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风南陵的身上,落在了那毫不起眼黑乎乎的弯刀上。
好刀!
本应是赏花的人,却无心看起事来,能留下来看事的人,自是非一般人,南纤陌不是个个都识得,但从那些人的脸色从容身上透出随性淡然的气韵,就知非一般人。胆子小的,早已跑得老远,也有隔远一些看事的,神情可就没那么好了,自是生怕惹祸上身。
当然,南宫清雪和端木杰可不是来看事的,他们是打此路过,恰巧遇见,能留下他们的脚步,不为别的,只为月倾城那一剑,那一招红颜冠怒。
红颜多遇薄情汉,黯然神伤皆为情;
怒发冲冠非儿郎,一剑销魂断前缘。
那一剑,快如闪电,剑气如虹,那一刹那的光艳醉了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