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用手指在窗户上捅了个窟窿,他观察了一下窗外的情况。
桂花厅和兰花厅一墙之隔,这内厢窗户皆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开。
春来看看窗外的情况,考虑是破墙而入还是破窗而入或是从楼瓦上进去。
这窗外是一处后花园,园子不大,只有一座亭子,似无人走动,很是安静。
春来在窗前站了半炷香,觉得很好,他推开了窗户。
春来并未急于跃出窗外,而是站在窗前看花观景。
时间过去半盏时,春来从窗户上钻出,脚一蹬,跃上了檐梁,几个飞跃,然后像猫一样蹲在檐梁上。
春来扮玉十一,却做了梁上君子。
春来屏气静听,一时半会儿后,春来从梁上朝窗户跃去,他想破窗而入。春来本想多听一时,实在是听不下去,里面的嗯嗯啊啊哦,提前跃到窗户旁。
春来一手抓住窗檐,脚站在窗台上,他拔出了腰间别着的小刀。春来并未破窗而入,他用小刀划开了窗栓。
里面的人嗯嗯啊啊哦的正起劲,并不知春来打开了窗户。
春来手上用力,人随而从窗户上跃了进去。
着地一个地躺滚,随而跃起,手中的刀刺向床榻上的人。
女子在上,全身赤裸。
而此时的春来,心无杂念,一刀割向平躺着享受的人。
女子还全然不知。
光影一闪,贺云龙一惊,欲推开身上卖力的女子,却为时已晚。春来手上的小刀割开了贺云龙的喉咙,血喷涌而出,射到了女子白花花的胸前。
贺云龙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女子惊叫一声,只出半声就晕了过去,好似爽到了极点。而春来手中的小刀后柄顺势击中了女子的穴道。
当然,这是春来故意为之。
女子晕倒,趴在贺云龙的身上,好巧不巧,贺云龙张着的嘴应是如愿以偿。
春来用刀挑起丝绸被子盖在女子身上,朝贺云龙的脸看去,确定了身份才转身向窗户那边行去。
春来走了几步,他又掉头了,朝墙柜那边行去,打开柜子门,拿了一床冬天用的被子。
春来用被子盖住女子,把她提了起来,放到榻脚上平躺着。
春来卷起床单包住贺云龙的尸体。
干完这些,向窗前跑去,一跃而出。
………
正午时,不夜城仍是如往常一样热闹非凡。
月倾城见许生盯着前面阁楼看,轻声问道:“这是哪里?你准备带我们去哪儿?”
许生没有转眸,不答反问,“月公子,你相信我吗?”
许生问这一句话,月倾城一愣。
表现得很明显吗?
月倾城说不清心里对许生什么样的想法。
月倾城扪心自问,说完全相信一个陌生人,那不纯假话吗?说一点不防着许生更是自欺欺人,可她确实是相信许生,才跟许生行到这儿的。
只是这个地方太过陌生,眼前又是一个陌生人领路,自是无法安心的。
月倾城从玉京城月王府出来,经历的事挺多,遇到危险多次,被凤歌舞抓走,黑衣人追杀……遭人埋伏等等。
她从未如此心不定,这一次她的心定不下来。
春来他们不知是否也陷入险境?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有许多话想问许生,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我们来不夜城干啥?又怎么发现碧瑶有问题,你带我们去哪?还有……许多。
月倾城的心是乱的,紧张的,害怕的。
人在江湖走,不可能不遇到危险。可,不能因为她的决定害了身边这么多人。
如今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眼两抹黑,更是心里七上八下胡思乱想,哪里想过许生所做的事是值得她相信的。
现在想想,不是许生,她们一行人可能早就陷入陷境了,此时能安然无恙皆是因为许生。
月倾城看向许生,她露出灿烂的笑脸,点头道:“相信。”
许生摇了摇头,语气很是平静,“可我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