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头端起的是茶碗，喝的并非单纯的茶水，喝的是世间百态，品的不是茶的味道，品的是人生。

老秦头微眯眼，深饮一口茶水，放下茶碗，嘴唇蠕动，似这茶水有嚼劲，能嚼出味道来。

儒生未语，提起茶壶为老秦头斟起茶水，随而从茶桌中间取一碗，为自已满上茶水。

儒生放下茶壶，端起茶碗，饮上一口，微点头，言道：“这毛尖茶水，香浓不腻，生津止渴，可醒脑提神。于这茶馆大水而冲煮，少了一分苦涩味，多出一分清淡香气。”

儒生对于茶水的点评，老秦头并未说什么，儒生不以为意，这茶水两人是各喝各的，并未有茶水待友之意，却是共饮一壶茶水。

许几时后，儒生又为老秦头和他自己再满一壶茶水。

儒生问道：“秦老这次进酆都城，可是为那件事而来？不知周维能为您做些什么？”

老秦头摇摇头，言道：“是为那件事而来，可你帮不了忙。”

周维身为酆都城五方鬼帝的中央鬼帝，老秦头来酆都城所行之事，老秦头说他连忙都帮不上。

周维并未感到很吃惊

老秦头来酆都城所为何事？周维其实略知一二。

老秦头应是为那件事来问罪东方青帝的。

可他知道老秦头只身入酆都城，应不会大动干戈。

东方青帝并无针对老秦头的意思。

他问这句话，是不想酆都城和老秦头撕破脸。

老秦头掀眸看向周维，“那次的事，下如此狠手，到底何意？”

周维知老秦头所说何事，个中原因，他并不知晓。

但他知道东方青帝不会真的杀了剑阁阁主月十六。

关于那次五位阎罗王所行之事，周维是后来知晓的。

那次的行动针对的对象并非老秦头，那五位阎罗王事先不知春城老烟神秦怀玉在马车上，若是知晓老烟神在其中，东方青帝只派五位阎罗王前去，那也太小瞧苏城老烟神了。

这件事，不但周维不知其因，五方鬼帝都不明东方青帝为何会针对剑阁阁主月十六，个中原因怕是只有东方青帝和酆都大帝才知晓吧。

周维回道：“应是有误会。”

老秦头没有再说话，又喝起了茶水。

周维接而说道：“这事我是后来知晓的，我找东方青帝问起过此事，东方青帝的意思并无杀害剑阁阁主之意，昆仑六鬼和那些小鬼并非酆都城之人。事后，东方青帝本想查出昆仑六鬼受何人指使，可昆仑六鬼已死，而那些小啰啰又问不出什么来，这事就不了了之。”

老秦头放下了茶碗，周维再次为他满上。

“这个，我自是能想到，也相信曦月。”老秦头望着刚满起的茶水，“这种事，曦月即是有恨，她也干不出来，若不然，我还哪有心思在此喝茶。”

周维闻言，不明其意，问道：“既然秦老知晓东方青帝之意，又何故寻来酆都城呢？”

老秦头眼晴一瞪，“怎么？不欢迎我呀。”

周维陪笑道：“没有，没有。只是秦老有三十年没有踏足酆都城了，不知其因而已。”

老秦头看向茶馆外，像是在自言自语，喃喃道：“想见见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