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来闹事的。
可仍有些旁观者不明白陈大掌柜的为何与王福贵争论余三立闹肚子求药的事。
兰剑和空灵灵看出了一丝苗头。
这闹肚子就闹肚子,怎会中毒呢?
双方皆不提。
王福贵觉得他的反驳很有道理,陈大掌柜的的脸都被他说红了,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些。
陈大掌柜的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话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很奇怪,王家老爷也不是亏待下人的人,余三立闹个肚子,有时候忍忍过去了,这么一个小病,他怎么不去王家药房求药,偏偏跑到我们这儿花几个钱。”
王福贵准备再应话,陈大掌柜的不等他应话,他朝王福贵弯身行了一礼,“我虽有好奇之心,这话确实不该问王掌管,陈某嘴长,还请王掌管莫见怪。”
王福贵为王家的总管,他并非王家的大总管,只是管着一些下人丫鬟的小小管事,他的身份在王家连一个药铺,店铺的掌柜的都不如。
福德大药铺陈大掌柜的陈三雷,他知道这个人可并非只是一个药铺的大掌柜的。此人在酆都城家大业大,店铺不少,生意涉及到各方面,腰缠万贯,那身份等同于他们的王老爷,平时想与他见上一面,说句话都不可能的,今天竟向他作辑陪礼,王富贵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王富贵知道陈三雷今日为何如此待他,显是心虚,怕他闹事呗。
可不管陈三雷如何再好说话,王富贵知道他今日所行之事非办不可。
王富贵冷笑道:“陈大掌柜的,这赔礼的话,你也用不着向我赔礼。你们福德大药铺要赔礼的人是他。”
陈三雷顺着王富贵手指的方向看向了躺在担架上的余三立。
“王掌管,你这话说得我可就有些听不明白了。”陈三雷脸色一沉,声音响亮凌冷,“我们福德大药铺只是为此人诊治闹肚子,这闹肚子的病已给他治了,咋的还医错了不成?还请王掌管的为我等解惑。”
王富贵指着躺在担架上的余三立,悲愤道:“解惑?陈大掌柜的,我为你们解什么惑?这人被你们福德大药铺给医治得快死了,不,应该是无药可治了,要说法的话,也应该是你们给我王家一个说法。”
“胡说八道。”陈三雷大喝一声:“王福贵,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瞎说。你说我们福德大药铺把人给医得快要死了,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还请你莫要乱言,你可要晓得,这酆都城可也是有理法的。”
“你,你……”王福贵胀红着脸,怒言道:“这人都已给你们抬过来了,哪还容得你们抵赖。”
陈三雷不语,眼神凌利,王福贵被看得心里发毛,口齿不再伶俐,显得有些哆嗦,“陈,陈大掌柜的,余三立昨日活脱脱的一个人,来你们药铺医治回去后,就回屋不出。若不是有下人来报,我们至今不会知道他出了事。等我发现,让王家医师去医治,谐说他中毒已深,已是回力无天。我等为王家一个下人,这命贱得很,本来死了就死了,拉出去埋了也就算了。这余三立的命再贱,可这样中毒而昏死,若死得不明不白,又怎能随意处之。既然余三立被你们医治过,我们今日带他来此,只是想把这事查清楚,这又有何错?”
陈三雷的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他只是盯着王福贵的脸看,仍是一声不语。
“报官吧。”
声音很平静。
众人寻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