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青源所说的话,他记住了。
他向青源抱拳弯下了腰,随即向周仁和月倾城各行了一礼。
拂一拂衣袍,杜小甫走出了周仁堂内堂,走到了周仁堂的外堂。
梁思君见杜小甫脚步匆匆,她唤了一声:“杜公子,你这是要去哪?等会儿该换药了。”
杜小甫头也没回,举起了右手挥了挥,潇洒的走出了周仁堂。
“梁兄弟,祝我好运吧!”
什么嘛?怎还喊人家梁兄弟呀!这杜公子也真是的。
祝他好运?杜公子要去干啥?难道是去见周小姐,看他那神情,应是错不了。
梁思君笑了,她从内心祝福杜小甫和周艳艳。
杜小甫走出了周仁堂,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吆喝声不断,吵闹不堪。
一切似乎与杜小甫无关,蓝天白云,清风拂面,他欢快的朝醉仙居跑去。
“少爷,等等我。”
半两斤在周仁堂门外打瞌睡,头一摇,猛的惊醒过来,见杜小甫出门就跑,他起身追了上去。
“少爷,你跑慢点。”
还没开始跑呢,半两斤喘起了粗气。
半两斤弯下了身子,双手撑在膝盖头上,自言自语道:“我这时何苦来着,明知道少爷不理我,我还喊个球呀。”
周仁堂内堂。
青源坐在了月倾城的旁边,月倾城为她斟了一杯茶水,只有七分满。
青源望着月倾城嫣然一笑,她端起了杯盏,未推至唇边,端在峰峦之间。
“相公,小甫他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他竟然说余生不能没有艳艳,我本来还有话要问他的,可听了小甫这句话,我却问不出口了。”
周仁看向月倾城,他随即把手伸向桌子上的茶杯,周仁垂下了眸子,他的眸光里有一丝不解。
怎会?相公?明明是位姑娘啊。
周仁轻啜茶水,耳朵却偏向了月倾城那边。
月倾城为青源斟水的时候,顺便为自己斟了一杯,此时,她端起了茶水,已推至唇边。
轻啜一口茶水。月倾城微微一笑:“你觉得他是个孩子,这却是他的肺腑之言。你当不得真,他却真的可以以命行之。”
月倾城这句话言来,周仁眯起了眼睛,周仁的茶杯还端在手里,一时竟忘了放下来。
青源亦之,这茶水还在峰峦之间,未曾移动过。她眉目轻转,细细品味着月倾城那句话。
“相公,看来你比我更懂那孩子的心。”
“非也,并非我懂他的心。”月倾城指着青源手中的茶杯,轻轻一笑:“喝茶。”
青源望向手中的茶水,何意?
“我比你更愿意相信他,相信他已经长大了。”
原来是此意。
青源深啜一口茶水,展颜一笑:“谢谢相公。”
月倾城白了青源一眼,转而看向周仁,笑道:“周掌柜的,月某失礼了。”
周仁正偷偷笑着呢,随而老脸升起了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