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海见公主把话说到个份儿上了,赶紧下跪,“多谢公主。”
南霜说了句平身,然后才说:“郑将军,有人上奏你私通倭寇是一回事儿,但是否真假还需查证,大人此次前来也是受皇命前来查案,郑将军不必抗拒,锦衣卫做事不管将军以前听到了什么,也只是听闻,将军是有胆识之人,自然不会相信坊间传闻,所见才是真实。如果将军是清白的,不要说锦衣卫查,就是皇上亲临查,想必将军也不怕。清者自清,将军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不管上奏之人出于什么心理,将军只要做的正,就应该无所畏惧。”
“公主说的是,末将还真是不怕查。我们在前方浴血奋战,不懂官场的这些门道,得罪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陆大人这时就说:“我有一事不明,想听听将军的心里话。”
“末将一定知无不言,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大人站起身来,看向帐外,“过年之前,陈文祖总督上奏朝廷,说是郑将军打了一场胜仗,可有此事?”
郑元海听到此处一脸的愤怒,“那是陈文祖邀功请赏,事实并非如此。胜仗是陈文祖自己杜撰的,其实那场战事我们打败了,而且一败涂地。我们的确是击沉了东瀛人的一艘战船,但我们自己损失了三艘,而且还有很多士兵落海,搜救后有幸活命的不到三分之一,是最屈辱的一场战事。对于陈文祖报的胜战一事,我等没有机会说话,但败战就是败了,赏银我们分文未取,全部退还给了陈文祖。可是我们上报的战陨士兵抚恤金的折子却迟迟没有回复,这些士兵的家属一直都有来讨要,可是陈文祖却理都不理,还说我们纵容士兵家属闹事。我们战死杀场那是士兵的荣耀,也算是死得其所,可是不能让我们的士兵流血牺牲后再让他们的家属伤心难过,对朝廷失去信心。”
陆大人听了心里难过,自己虽说不是带兵之人,可整个北镇抚司也是自己带领的,有任何一个属下伤亡,自己都难过,这些不是至亲,却胜似亲人。都是在战场上拼死搏命的兄弟,能够把后背安全安心交付的,都是同袍,可现在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郑将军写份详细说明,本官会原样呈给皇上知晓。同时也请将军附上一份战事所缺少的物资清单,本官一并转交给皇上,看看要如何的尽快划拨给郑将军。”
郑将军单膝跪地,“多谢驸马,我这就去写,不知道两位还想知道什么?我们一定如实说明。”
“虽说不可听信一面之词,但我也不是搬弄是非之人,真相如此,我不必多言,凭你的详细说明,皇上也能知晓真相。我三人还要在你的军中住上几天,不知道郑将军能否带着我们到处转转,听听大家怎么说。”
“当然,末将知道您在杭州的所做所为,我们当时还有意见,怎么可以随意杀了一个兵部的负责人,但后来知道真相以后也是佩服,不过对于锦衣卫,我们一直敬而远之,看来传言也不可信。”
陆大人听后转身看向郑元海,“我们锦衣卫的风评如何,我自己心里知道,说话失分寸的,想必也是被我们处理过的人。我们只为皇上办差,查清事实真相,如果郑将军所说属实,我相信皇上听到的,也是郑将军所讲的。结果本官不可知,但我能保证这一点,不会随意捏造歪曲事实。”
“末将知错了,现在就请两位到军中探查。”
南霜跟着大人还有郑将军出了大帐,在走向士兵中间时,陆大人提了一句,“你的军中都是自己人吗?人没有被有心人安排的细作?或者说,你的阵营中有没有东瀛人?”
郑元海听了一惊,“如何有此一问?我的军中怎么会有细作和东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