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上航行天数的增加,南霜也能走动了,虽说对于船舱内的潮湿还是不能忍受,好在不太冷,南霜就只能在甲板上吹风了,睡觉时也尽可能的减少时间,白天哪怕是舱内的边缘处,也比在潮湿的舱内要强。
对于船上的食物,南霜实在是吃不下去,自从上了船,天天快要与喝粥结下不解之缘了,天天喝粥,上顿下顿还是粥,吃不了炒菜,油腻的也不行,总之会吐的厉害,自己也给自己切过脉,一切正常。
虽说皇上和陆指挥见怪不怪,但陆大人可是第一次知道女人有身孕原来是这样的,从发现的时候算日子,现在应该身孕有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以来,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南霜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全都还给河神老大了。以前的南霜有着绝色的样貌,现在的南霜,脸色难看不说,还有点儿营养不良。
陆大人着急也没用,不能停靠上岸,也不能让厨师单做菜,主要是船上的食物,南霜看了就摇头,哪样也不想吃。看着南霜白天吐夜里吐,一向有办法的陆大人也没了脾气。总不能愣把食物塞进她的嘴里,肚子里的孩子不接受,就算是陆阎王也没脾气。
因为这个,陆大人还在私下问过父亲,“爹,我娘亲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我也这么皮,南霜现在什么都吃不进去,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南霜能吃东西,长期下去,孩子没生,南霜就要瘦成纸片人了。大人不吃东西孩子就没有营养,您的孙子孙女要怎么吸收呢?这个简直太愁人了。”
陆世迁还是在辰儿长大以后第一见他这么发愁,就连为了南霜要上断头台也没见他愁过,大不了一死,可现在的儿子,就是将为人父的喜悦和烦恼,而且是毫无头绪,一点儿办法没有。
陆大人看父亲没说话,还一直盯着自己看,“爹,您是不是高兴糊涂了?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所说的,爹都经历过。那会儿你娘亲也一样,和南霜的样子差不多,那时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我就说过,等你出来,爹一定打你一顿为你娘出气,谁知道,你是出生了,可是你娘……”
听到这么伤感的话题,陆大人赶紧制止了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知道了爹,就是担心南霜,不知道要怎么照顾她,吃也吃不下,喝也不行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吃东西,总是饿着或是喝粥,对她的身体也不好。”
“有身孕的女子是这样的,在船上的条件有限,咱们也不好特意的提出来照顾,何况还有老爷在,等回府再说,南霜应该要休息一阵子,在锦衣卫是没有这个先例,但南霜的身份不同,给她保留职位也是必须的。就算是没有,到时候空降也不是问题,她的能力有目共睹。盼着回京,到时候请个好点儿有经验的厨娘,看看要给南霜怎么安排。你都二十了,家里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女人和孩子,请人来照顾是必须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爹来安排,说不定等回了京,皇上或是皇后就能安排好了。你没经验是真的,但提前多问问大夫没坏处。”
“我知道了爹,按着现在的行程,估计还要有几天才能下船,让兵部来接的人多安排一辆马车,到时候我陪南霜。”
陆世迁还是担心,“南霜的身体不用说了,你呢,感觉怎么样,等下船靠岸的时候,你能不能骑马?”
“爹放心,我的是伤枪,在上船的时候就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能动武,可是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骑马不成问题。等要进城的时候再说。上岸到京城有两天的时间,我都坐马车,这样一来,也能得到休息。”
陆世迁听了点头,“这样当然好了,通过这次你受伤我才知道,你和南霜在扬州和杭州的情况有多严重,东瀛人也的确是想要你们的命,这次虽说高桥二死在了福建,可日后你们也不可大意,你们俩早就是他们的目标了。哪怕是回京也要时时刻刻小心。东瀛人的报复心不用我说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