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被皇上点名了,虽说极不愿参与这种事,但被皇上点名后,不答也要回,于是跪下了,皇上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快起来,自己有孕在身不知道吗?旁人要跪,父皇也就由着他们了,可你不同,赶紧起来了。”
南霜并未起身,哪怕是陆大人相扶,南霜也一直跪着,“父皇,接下来女儿说的话就是要跪着说,如果说错了,女儿就长跪不起,杀头也不怕。”
皇上听了叹气,也就由着她了,“你若起身说,父皇也不会怪罪于你。”
南霜这才起身,“父皇,四皇子的事,刚才驸马分析的利弊十分清楚,既是国事也是家事,互相都有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但父皇也与百姓不同,如果父皇是普通的父亲,有一子强行要分家产,甚至想要取代父亲在家中的地位,那么父亲打一顿了事,再不济也能把儿子轰出家门,永无不再见面。可父皇您不是一般的父亲啊,要考虑血肉亲情,也要考虑江山社稷,所以这个决定才难。可父皇您心里也知道,江山社稷永远是排第一位的,没有了这个,百姓怎么办?如果我大明没有了百姓,只有皇室宗亲,那还成什么国泰民安?女儿说句大不敬的话,四皇子有错,但错的更多的则是他的娘亲,一个娘亲没有尽到管教子女的责任,错就是娘亲的错。父皇要管的事太多了,根本不可能个个都拢在身边教育,锦妃必须担责。四皇子也必须受到教训,这样才能让其他的皇兄引以为戒,以后不敢再想此事,一个二皇子已经可以了,现在是四皇子,如果处理的不好,以后会不会还有其他皇子呢?”
陆大人替南霜捏了一大把汗呐,这样的说法也就是南霜的身份是公主,换作旁人,估计脑袋马上就得搬家。
陆大人小心的观察着皇上的脸色,皇上也奇怪,不仅不生气,还挺开心,陆大人的心里踏实不少,只听皇上说:“说的不错,有个成语在此时用最合适不过,杀鸡儆猴。不杀一杀有些人的想法,他们永远不知道害怕。这件事父皇心里有了主意,刘信,请皇后过来。”
刘信去请皇后娘娘了,皇上才走到二人面前,站在了陆大人的对面,陆大人赶紧微弯腰,“皇上有何事吩咐?”
“目前朕有些推测,不知道你可认为合适,当年冯德章被朕满门抄斩,锦衣卫随即返京,可当时刑部的赵安启收受了贿赂,用了一个死囚将冯德章的女儿换出,然后由苏家收养,准确的说是赵安启还帮忙修改了户籍,最后利用机会选秀进宫,而为了四皇子能顺利坐皇位,锦妃便要杀了赵安启灭口,企图挑起朕对陆家的怀疑,还有一并将当年的仇报了。朕的推测可有道理?朕相信,这是最接近真相的推测了。之所以让肖南青去杀人,就是想把陆家拉下水。这个锦妃虽说在朝中无人,可也知道,凭着朕对她的宠爱,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布局,然后达到目的。驸马,你说朕的这个推测可有道理?”
陆大人也真是佩服皇上,“回皇上,这个推测基本上就是这个案子的主要情节架构了,目前还不知赵大人和锦妃娘娘的家人有什么样的渊源,能让赵大人不顾生死的去换死囚,而苏家为什么能在这件事上收养了冯家要被斩的女孩儿。别的目前来说没有疑点了,只等高升他们回来,也许事情就会真相大白于天下了,其实锦妃娘娘是最直接的亲历者,恐怕娘娘知道的最多,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很难再问出什么了。”
一听锦妃,皇上气个半死,“朕就不信了,由皇后去审她,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你们在身份上畏惧锦妃,可是皇后不会。朕现在不管怎么审,一定要知道这其中的关联人物,还有具体发生的事情。驸马,等案子审结,将有圣旨给北镇抚司,将四皇子秘密处决,还有那个张云和张楚,交给刑部处理吧,予以斩刑。”
大人一听,这和自己猜测的也差不多,而且在这种事情上,肯定是死刑,不会错的,“微臣遵旨。”
“另外,皇后去审锦妃的时候,霜儿,你也去帮帮忙,朕就把锦妃交给你们母女处理,如何的处理也不必报给朕了,父皇只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能问就问,不能问,由皇后发落,你们先出去吧,什么时候再审锦妃,父皇会让人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