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用看,玉昭阳也知道这到底是谁来了。高松兄妹俩听见这声音,也纷纷抬头看去。
只见人群中央,有一个身着深紫蝉纱的绝美男子正缓步走来,或许是怕日光晒着,手里打着一把素色的伞。
他的脸一半隐在伞下,露出光洁精致的下巴,一截珠玉似的肌肤直至领口,隐隐闪过秀丽漂亮的锁骨。
既魅惑如妖,又清冷禁欲,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如此和谐地融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玉昭阳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冷哼一声。
装的还挺像个人样。
高怜儿一看,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好似娇花一般羞涩地看着棣恒,上前两步娇声道:“恒哥哥,您怎么来了?难道您是知道有人欺负哥哥,所以来给他主持公道吗?”
棣恒擦肩而过,直直走到玉昭阳身边,像是没看到高怜儿那个人似的。
“让你买盒糕点,就买到现在?”
高怜儿小脸一白,笑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玉昭阳意有所指道:“我又不想耽误这么久,还不是有人碍事?”
棣恒皱着眉,这么一靠近,才发现她脸侧似乎多了道细小的伤口,在白皙的脸上十分明显。
他盯着那伤口,说话的语气沉了几分,“你脸上怎么回事?”
玉昭阳摸了摸脸,立即扭过脸去,“啊?没什么,可能是小石子划的。”
“把脸转过来。”棣恒冷下声音,眼睛盯着她的眼睛。
玉昭阳见他虎着个脸,只好把脸又转了回去。
当看到那细细的伤口,毫无遮掩地出现在那白雪映月的皮肤上时,棣恒眼底又生出一股冰凉的寒意。
玉昭阳咕哝道:“不过一点小伤,你生什么气啊?还是说你怪我跟他们动手?先说好,这次可真不是我起的头。”
“别动!”棣恒像是没听见她解释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膏倒在手帕上,接着粗鲁地贴在了玉昭阳脸上。
玉昭阳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他妈的太疼了!这不是药膏,是辣椒水吧!
棣恒沉声道:“不许动。本侯的侍女必须完美,这要是毁容了怎么办?”
毁你妈的容!只怕你这么捂下去,老子才会毁容啊啊啊!
玉昭阳疼得泪眼汪汪,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
高怜儿见棣恒过了许久都没有理她,却对玉昭阳如此关切,不由得又大了些声音:“恒哥哥,请问这位姑娘是您的侍女吗?”
玉昭阳瞥了眼棣恒,带着嘲笑的意味:“看我做什么,没听见人家叫你恒哥哥吗?”
棣恒这才看向高怜儿,一脸漠然道:“你是谁?”
高怜儿的脸色一下子白到了底,颤声道:“恒哥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怜儿啊。”
“那是谁?”棣恒皱了皱眉,似乎真是没想出来,说着,还看向长生。
长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印象。
玉昭阳顿时觉得好笑,又觉得棣恒好生无情,见人家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一口一口地叫自己哥哥,居然也不给点反应。
高怜儿白着脸,看来被打击的不轻:“恒哥哥,我是昌郡王的女儿高怜儿啊,我们上个月才在棣老夫人的寿宴上见过的。”
“哦,原来是昌叔的女儿。”棣恒点点头,却并没有在意,状似无知地看了高松一眼,“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你们要抓本侯的侍女?”
高怜儿听棣恒说玉昭阳只是个侍女,脸色微松,看向玉昭阳的目光也闪过一丝不屑。
就算生的那般美貌又怎样,还不是个下贱的侍女?
玉昭阳将她的神色收到眼底,好笑地扯了扯嘴角。
高松见棣恒看过来,立即指向玉昭阳道:“是她当街打人,还请侯爷主持公道啊!”
“她?”棣恒瞥了眼玉昭阳,似笑非笑地看向高松:“她为何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