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阳回到房中,正要关门疗伤。一只玉手忽然从门缝里伸出,不容拒绝地按住门板边。
她一抬头,便看见棣恒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正站在门前。一袭紫衣映着他身后皑皑的雪色,恍若一幅精细的画卷。可他深邃的凤眸却幽深难明,似乎是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玉昭阳,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
“怎么能什么,怎么能亲你?”
棣恒眼睛盯着她,却没说话,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玉昭阳眸光迎了上去,挑了挑眉,毫无惧意,“老子心里不爽,就这么干了。我刚才也跟你说了,这是你欠我的,所以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对你负责的。就算你觉得受了打击,你也别想我会对你负责!”
棣恒过了半晌,拧着眉道:“你生气了?”
“这不废话吗?”玉昭阳不耐烦道。
“你生气了所以亲我?”
玉昭阳挑了挑眉,没有反驳。
棣恒像是想到什么,脸色难看,“生气就能随便亲人吗?你这什么破毛病?”
玉昭阳也怒道:“我什么时候随便亲人了,还不是你……”
说到半截,玉昭阳不想说了,她总不能说他是她第一次亲的人吧?不行不行,说出来,太没面子了。
棣恒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了一抹极浅的笑意,不过如风过飞花,转瞬即逝。
“玉昭阳,你要知道,我从来都是不吃亏的人。”
“所、所以呢?那啥,我还要上药,侯爷走吧。”
玉昭阳觉得不妙,想要再次关门。棣恒却忽然推门直接走了进来,一手将玉昭阳拽住。
然后,“啪”的一声,顺手关了房门。
封闭的房间里,两人无声对视。
一个气势逼迫,一个微微犯怂。
就像是恶狼盯上了可口的小白兔。
玉昭阳心里顿时慌的一批,脚步不断往后退,说道:“你进来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棣恒冷哼一声,道:“这整个山庄都是本侯的,你的这个房间,自然也是本侯的。”
玉昭阳心里气急,道:“那我出去,我出去总可以了吧?”
棣恒手指微紧,动手将她往后一拉,玉昭阳没留神,整个人往后一倒便躺在了床上。
玉昭阳痛不欲生,一抬眼却见棣恒俯身下来,一张玉容直直对着她,深邃的凤眸里似有暗光涌动,透着她看不懂的色泽。
更可怕的是,他看着她竟忽然笑了。
以她对棣恒的了解,知道这家伙可是高傲的很。即便他一般都笑眯眯的,但实实在在地是一枝毒花。不仅一肚子坏水,生性冷漠,而且骨子里透着掌握一切的霸道。如今被她强吻了,依着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怒反笑!
“棣、棣恒,你要干嘛!”
棣恒俯首,笑了一声,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要干嘛?小侍女,你觉得我会做什么,恩?”
热气喷到玉昭阳的耳边,带着温柔而冰凉的声线。这让她忍不住身体往后仰,横眉冷竖地和棣恒对视,却阻止不了耳根的通红,“我哪儿知道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啊,想都别想!”
棣恒眉毛微挑,眸光魅惑地看着她,慢悠悠道:“我怎么想都别想了?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玉昭阳脸有些发红,“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反,反正我对你没兴趣,你快起来!”
棣恒看着她通红着脸,调笑道:“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怎么脸红成这样,恩?”
玉昭阳撇过脸去,“我脸红那是热的,哪里像你,尽是些龌龊思想。”
“我龌龊?”棣恒笑意愈深,“我想要给你处理伤口,怎么就龌龊了?”
玉昭阳一愣,“处、处理伤口?”
“不然呢?虽然你非礼本侯,这是你的不对。但这件事之所以发生,的确是本侯的疏忽所致。”棣恒说着,俯身和她平视,笑容轻佻道:“玉昭阳,你还说你没有想什么。怎么一听只是处理伤口,表情这么失望呢?”
玉昭阳瞪大了眼,恨不得拿块豆腐砸他脸上,“你哪里看出我失望了?要说处理伤口,我自己也会处理,你难道不是借机想吃老子的豆腐?”
棣恒听着,嫌弃地将她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一番,“就你这平坦坦的身板,有什么值得本侯吃你豆腐的?若不是你穿着女装,本侯险些以为你是男人。”
玉昭阳差点吐血,觉得这妖孽嘴真是太毒了!他这是暗指自己胸小没有看头么?这男人是不是眼瞎,还是他觉得奶牛那种的才是大的?
“嫌我身材不好,那你快点走。我又不是自己不会处理伤口。”
棣恒挑眉,瞟了她肩上的伤口一眼,“你这是贯穿伤,肩后的地方你能够的着?”
玉昭阳咬牙切齿:“能。”
棣恒挑了挑眉,眸光深深看着她:“那你伸手试试,看能不能够着?”
“够就够。”玉昭阳一气之下,抬起另一只手便往右肩后面够。其实本来是可以够得着的,可是她左臂被划了好几道伤口,稍微一动便血流不止,更别提去够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