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玥见棣恒竟然拉着玉昭阳的手,就好像看见自己珍贵了多年,呵护了多年的珍珠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猪蹄子玷污一般。他气的差点跳了起来,恨不得将棣恒瞪出一个窟窿。
“为什么不能?昭阳是我的人,我对她如何,都是我们自家的事情,与你一个外人有何干系?”
棣恒说着,勾起玉昭阳的一缕头发,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玉昭阳:“……”
这男人是没看到她头上的灰吗?
他的洁癖都喂狗了?
“什么你的人,少胡说!殿、典夏,你离他远点。”
“就不。”
棣恒轻飘飘说着,一手移到玉昭阳的肩膀上,还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这一带,刚好牵动了玉昭阳手臂上粗粗处理的伤口。这伤口还未痊愈便又裂开了口子,疼的玉昭阳顿时身体一僵。
棣恒很快地察觉到玉昭阳的异常,凤眸里闪过一抹慌乱,连忙松开玉昭阳的手。
“你怎么了?”
玉昭阳白着脸摇摇头,“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你说谎前也不照照自己的脸色?”棣恒说着便黑了黑脸,眼神瞬间化作冰封万里肃肃寒风,吹得人忍不住颤栗。
“你凶什么凶!还不是你自己粗鲁弄得。她本来身上就有伤,肯定是还没好全便又被你扯伤了。”华玥终于又有了反驳的话机。
玉昭阳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棣恒粗鲁,忍不住“噗”地笑了一声。
“怎么,很好笑?”棣恒黑着脸盯着玉昭阳,直到她求生欲很强地摇了摇头,脸色这才好了些。接着,他轻轻拉过玉昭阳,“过去那边,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看伤口为什么要去那边?这里不也是可以吗?”玉昭阳一脸不解。
棣恒瞥了一眼玉昭阳身后的华玥,“难道你想让他看见你包扎伤口时呲牙咧嘴的样子?就不怕折损你的形象?”
玉昭阳想了想,让以前的属下看到自己的怂样,的确太影响她的威风形象了。于是便点了点头,跟华玥说了声:“你先休息会儿,我去那边把伤口再重新包扎一下。”
“可是......”华玥还没来的及说话,棣恒便拉着玉昭阳一溜烟地去到另一个洞口里了。华玥也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瞪眼。
这还是他英明睿智,英勇无双,叱咤风云,纵横驰骋的殿下吗?怎么一到这翼北侯的面前,就像只小猫乖巧了?这不合理呀!
华玥呆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不禁思考起了人生。
全然不知华玥困惑的玉昭阳,脱下了一只袖子,任棣恒替她包扎伤口。
棣恒刚看到伤处,忍不住眉心一跳。只见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长达十二寸的长度,却只是用布条胡乱缠着,而且已经开始化脓了,整个伤口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看起来着实骇人。
“给别人包扎伤口就那么仔细,自己的伤口就不能认真些处理吗?丑死了!”棣恒说着,沉着脸毫不怜惜地将酒水,直接往玉昭阳的伤口上倒去。
玉昭阳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棣恒,你故意的是吧?”
“没错,本侯就是故意的。不让你疼一疼,恐怕下次就不会长记性了。”虽是这么说的,可棣恒在拿锦帕给玉昭阳擦拭伤口的时候,动作却不由得放轻了许多。
“明明可以隐忍,缘何非要和那耶律骁打起来?你当时内力被封,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有勇气是好事,但是可不是用在这么愚蠢的地方的。”
“我知道他想要拿我出气,可是......”玉昭阳抿了抿唇,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不断抓进:“他从我这里拿走的那条鞭子很重要。纵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从他手里抢回来。”
棣恒的手顿了顿,忽然低头看向她。他的眸光沉沉浮浮,恍若黑暗里闪闪的萤火,但是又仿佛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如烟纱笼罩。
“玉昭阳,你听好了,也记住了。不管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你自身的命重要。无论你想要得到什么,或者是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会帮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小侍女。我绝不容许自己的人,受到丝毫的伤害!”
玉昭阳抬头,无法躲避地碰到了他的眼神,随即仿若烧着般将目光转瞬移开,干干笑了一声,“侯爷真是个不错的主子,要是所有的侍从都有像你这样主子,估计做梦都要笑醒了。”
棣恒脸上的神情淡了淡,随即放下玉昭阳包扎好的手臂,沉默了一会儿,不过最终生硬地吐出了几个字,“你知道就好。”说完,便起身一个人先出去了。
玉昭阳蜷缩了下手心,起身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