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里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倒真是一点爱慕的痕迹也没有,略微一怔,接着不由得好笑道:“在这西府,不,就算是放眼这天下间,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被阿恒如此特殊对待,估计早就丢盔弃甲,甘心沦陷了。你可倒好,不仅不动心,反而还一脸嫌弃,果真不像个女人。”
“你不是想要撮合你姐和棣恒吗?花灯宴这么大的事情,你姐不来?”玉昭阳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了。
“我姐虽然喜欢阿恒,可若是联姻却是涉及到北府和西府的格局,以及朝廷对两府的忌惮,我们也多少要避讳一些的。”云襄里笑意微收,皱了皱眉头,“要知道,两府所管理的国土,加起来要占整个南楚的七成,军权也是占领着绝对的优势,尤其是阿恒的西府。近年来,西府的军队也是越来越强,原本周边蠢蠢欲动的一些小国,也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了。若是两府当真有联合之意,那么朝廷恐怕就要对两府下手了。”
“下手就下手呗,又不是打不过。”玉昭阳挑着眉头,不以为意道:“你们南楚的皇帝本就是靠着两府的势力才能维持如今的平和局面,若当真因为忌惮而对你们下手,那还留着那个皇位做什么?颠覆了便是。”
云襄里杯子一抖,杯子里的茶水洒出来大半。
“这人来人往的,你可真敢说啊!”
云襄里来回擦了擦手上的茶水,压低了声音道:“虽说朝廷的实力大不如前,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无论是西府还是北府,里里外外都布满了朝廷的眼线。而且早在前年,朝廷就开始在中枢里的重要位置上,插入好几个我们的政敌,以来压制我们在朝廷安排的一些的势力。”
玉昭阳眸光一动,“安插政敌?”
云襄里叹了一声道:“是啊。就前段时间来西北大营的那个监察使你知道吧?”
玉昭阳点了点头,“听说了。”
云襄里看周围无人注意,低声道:“那个监察使先前一直和阿恒他爹有过过节,后来也处处针对西府,每次巡查都会挑刺。这其中皇帝什么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玉昭阳摇头,“那真是遗憾。”
云襄里一愣,“什么遗憾?”
玉昭阳笑道:“对上棣恒,算是他们倒霉。你以为谁能在他的面前讨到甜头?”
云襄里噗嗤一笑,“这倒是。虽然朝廷百般压制,但确实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玉昭阳看了眼天色道:“这一会儿功夫天就要黑了,我们赶紧先找个地方住下吧。等一会儿天色暗了下来,这住店的人估计就挤满了。”
“不用担心,这些小事我早已经让手下订好了,就在这滦京最繁华的百花楼。”云襄里嘿嘿笑了一声,比出两个手指骄傲道:“两间,最好的上房。怎么样,够义气吧?”
“百花楼?”玉昭阳眉毛挑了挑,眯眼瞅着他,“怎么听这名字这么猥琐呢?不会是什么不太正经的地方吧?”
云襄里咳了一声,心虚地来回看了两眼,“说什么呢,我会带你去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吗?那百花楼就是多了些漂亮的舞女,和青楼妓院什么的可不一样。原本我是想带阿恒一起过来的,谁料想他竟然想让我跟你一起留在郦城。如今我们既然是偷偷来的,那房间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这不,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