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是棣元嘉的嫡子,也是如今棣府唯一的孙辈,平日里当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尤其是老夫人,当真是搁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很。正是因为宠爱,平日里更是严加派人保护着,连西府的部分私卫都动用了。
所以能将棣景玉无声无息地弄走,却不露一点风声的,除了棣恒以外,他们实在再难想起第二个人了。
“也就是说,祖母和大哥还没有查清楚,便已经认定了本侯做的了?”棣恒站在大堂中,嘴角含笑,语气颇冷。
“难道不是你吗!”棣元嘉脸色发青,“不只景玉消失,连我名下的各大钱庄的账簿也都丢了。而且,当时这消息还没传到我的耳朵里,那些在钱庄存了钱的百姓便都知道了,这几日天天来闹事,把房顶差不多都给掀了。我就不信,这些事里没有你棣恒的手笔!”
“这么说,大哥是认定了这些事是本侯做的是吗?”棣恒神情慵懒,完全没把这剑拔弩张的形势看在眼里,哼笑了一声,“那大哥倒是说说,本侯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知道,你早看我这个大哥不顺眼了。每次回来,都没给过我好脸色。就连我在西府的职务,也没有任何的实权,整日里就是和那群酸腐的文人呆在一起。若不是我靠着棣家的人脉撑着,你是不是早就把我从西府罢免了!”
棣元嘉气愤地说道:“可即便是这样,我又何曾从你的手里抢过什么?祖父把西府交托给你的时候,我又说过什么?”
“棣恒,你别忘了,即便我不是嫡子所出,可照样有着继承权。而景玉,更是我棣府的嫡长孙,于是他的存在变成了你的威胁。你担心他,威胁到你将来子嗣的地位,所以你这便想要斩草除根了!”
棣恒听着,忽然笑了起来,“大哥,你可真是深谋远虑,本侯如今连妻子都没有,你竟能帮本侯想到子嗣上面去,可真是厉害。”
“你少阴阳怪气的!”棣元嘉气怒道:“你如此精于算计的人,总不会连这些都没有想过吧?”
“大哥也说了,景玉是我的侄子。就算他是我们棣府的嫡长孙,可若说威胁到本侯,未免太过荒谬。”棣恒冷冷笑道:“大哥若没明白,不若本侯提醒你一下。本侯如今的地位和威望,可不是只靠着这棣府世代的血脉便能支撑的。”
“想当初,祖父也委托过重任给大哥,可大哥你是怎么做的?趁着饥荒拨粮款,为了一己私欲,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最终拨到百姓手中的粮款少的可怜。当时,尸横遍野,民怨载道,我们西府的名声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棣府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平缓了那次的风波。这类的事情,一次次的下来,祖父这才对你失望了不是吗?难道大哥如今,还要本侯一一来提醒你不成?”
棣元嘉听出了棣恒的嘲讽之意,倍受屈辱,气得脸色涨红,“祖母,您看看他,竟如此嚣张。如今,他能明目张胆地嘲笑我这个大哥,还公然对景玉下手。等以后他有了子嗣之后,还不到要如何对我们呢!”
“说不过本侯就找祖母?大哥,您可真是出息啊。”棣恒笑意盈盈,可是眸中却冰寒一片。
“你!”棣元嘉面色铁青,可是触及到棣恒的眼神,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万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棣元嘉一眼,脸色着实不好看,沉声道:“虽说元嘉这理由说的欠缺考量,可是景玉失踪的事情,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棣恒,若这事情当真不是你做的,便去派人将景玉找出来。他毕竟是你的侄子。我想,找个人这种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