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幽城翼北侯的府邸就像是沉寂了一般,人人如同惊弓之鸟,行事谨慎。守卫也是防范森严,除了云襄里凤嵘几人,几乎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棣恒回到府中后,便守在了玉昭阳的窗前,几乎便没有再出过房间。不少府院的仆从也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跟在侯爷身边的那个侍女,恐怕就要命不久矣了。
这消息也不知道怎么着,竟然飘出了府外,整个幽城都私下里议论纷纷起来。
云芍带人来看过几次,莫风和长生看她一直等在院外,看起来着实可怜。而棣恒那边也并未理会,于是便也暂且让她住在了云襄里的旁院里。
小枫得知玉昭阳状况不太好,向军营传信告了假,蹲在玉昭阳的房门外,几天也没有合眼。
金策和锦瑞中间来了几次,不过都被莫风和长生给礼貌地拦了回去。最后无奈,只留了些珍贵药品,放下便走了。
凤嵘倒是出入玉昭阳房间出入的频繁,每次都是急匆匆地进去,随之又一脸土色摇着头离开。
这时,一封急报从滦京西府传来,说是京城朝廷派人来了,说要例行监察西府的工作。另外又以个别官员松散懈职为由,直接将之罢免,转而替换了几个朝廷派来的官员。这番作派,大有直接干预西府独立理权的意思。
棣元嘉身为滦京棣府之人,眼睁睁看着朝廷杀鸡儆猴的举措,竟无丝毫动作,反而大加协助。西府一时间失去了主心骨,皆有些人心惶惶。
棣恒对此,并没有理会,只派了长生回去查看情况随后上报。
入夜,月光明亮,然而府中却是一片寂静,唯有暗淡的灯火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荒芜的废园外,昏黄的灯笼被寒风吹得胡乱摇摆着,两个守卫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一道细瘦的黑影如同孤狼一般,轻脚落在废园的草地,躲在一棵大树身后。
几个守卫从一扇屋门里出来,边走边说着话,身上还透着浓浓的血腥气。
“那几个人还没招供?”
“没,可真是够嘴硬的。我们都连着审了几天,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愣是一个字儿不说。不过,这次侯爷特地将西府血卫派了过来,相信那几个人也撑不了多久了。”
“依着侯爷的脾性,让他们多活了这么久,也真是够仁慈了。”
“这你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了吧?若不是因为......若不是因为他们对侯爷身边那个小美人下了毒手,不得不逼问,你当侯爷能让他们多活这么几天?”
“我说呢!原来是这个缘由。怪不得这几天,咱们府里人人精神这么紧张的。”
几人说着,向着门外走去,商量着一起去净身房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
树后的人等他们走的没影了,方才慢慢走了出来,眼睛里折射出几分阴狠之色,接着目光看向前方未上锁的房,几步一闪溜了进去,转身将门关了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