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棣府后,玉昭阳向几个下人打听过方才知道,棣恒回来之后便去泡了温泉,一直没出来。
玉昭阳站在棣恒的房门外面,跨了几次愣是没跨进门里。
凤嵘后脚端着药走到门前,看玉昭阳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来回地走,又看看门里,心下了然地笑了笑,特意大了声音,道:“小美人,来了怎么不进去?”
玉昭阳被吓了一跳,“凤嵘,你怎么来了连脚步声也没有,想要吓死我不成?”
凤嵘调笑道:“我看,你是心中慌乱,这才没留意我过来吧?”
玉昭阳向门里看了两眼,“你是来给棣恒送药的吧?那我、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哈!”
“巧了,我也有点事。”凤嵘将托盘直接放到了玉昭阳的手上,“这药就还劳烦你送到阿恒手上,我就先走了。云襄里他们还等着我去吃酒呢!”
“哎......”玉昭阳连凤嵘的名字还没念出来,人就不见了。
“什么破神医,药都不送进去就自己玩儿去了,定然是被云襄里那厮给带坏了。”
玉昭阳端着药,进退不得,瞅着门看了半晌,直到听到门里传来棣恒的声音。
“还想站到什么时候?站在本侯的门前当门神不成?”
玉昭阳的身体顿时僵了僵,蹑手蹑脚地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见棣恒不知什么从温泉里出来,正擦着头发。他站在一个梅瓶前面,身上只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腰间青玉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一线洁白坚实的胸膛,头发上的水珠还正在往下地,身上冒着雪白的热气,仿若从画中走出的谪仙。
他的双眸氤氲在云雾之中,看人时隐隐之中似有妖气。
玉昭阳看了一眼,便立即移开了眼睛,将药放到了桌子上,脸上涌上一股热意。
“喝、喝药了。”
棣恒看了玉昭阳一眼,凉凉道:“怎么不去照顾耶律骁,反而跑到我这儿来了?我又没受伤。”
“我、我毕竟是侯爷的侍女,自然是要回来的。”玉昭阳老实地回答。
棣恒冷哼一声,“这么说,若你不是我的侍女,那你就去照顾他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次毕竟是他舍命救了我,若不是他,恐怕我小命难保。以往就算他对我做过什么,可他毕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舍命相救?耶律骁竟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棣恒眯了眯眼,看起来颇为危险。
玉昭阳往后退了退,道:“也不是为了我。或许,是他觉得心里有愧吧,毕竟这次是他叫我过去的。要我真出点什么事,那就是他的责任了。”
棣恒却完全听不进去,沉声道:“玉昭阳,你是不是觉得本侯对你太好了,所以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