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容谦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公主,我们已经快到金明道了。”
金明道是出宫之后各个方向的分岔口,棣府和慕容裳的驿馆背道而驰。
“我知道了。”慕容裳看向玉昭阳,道:“先不管南楚的事,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不会又和你家侯爷闹别扭了吧?要不然,今天别回去了,就住我那里?”
玉昭阳笑着摇了摇头,“今天就算了,我一会儿还想去看眼耶律骁,问他点事情。”
“耶律骁?那天国宴我就想问了,你不是一向和契丹没什么接触吗?怎么这回和他走的这么近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
“你不会对他有好感吧?”慕容裳睁大了眼睛,“那你家侯爷怎么办?”
“关棣恒什么事,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和耶律骁更是没有!你可别瞎想什么。”玉昭阳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是觉得,耶律骁虽然之前对我恶劣了些,但他和我其实挺像的,同是众叛亲离,举步维艰,身陷囹圄,也算是有些感同身受吧。”
慕容裳沉默了半晌,握住玉昭阳的手:“阿昭,你还有我,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行了,没这么严肃,别苦着一张脸。”玉昭阳笑着拍了拍慕容裳的头,道:“我便到这里下车吧,若是让人看到你去耶律骁的驿馆,只怕又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那好吧,你自己千万小心点,尽早回去。”
“我知道。”玉昭阳朝她摆了摆手,“赶紧回去吧,就这么点儿路出不了事。”
慕容裳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玉昭阳看着慕容裳的车驾走上了熙熙攘攘的大道上,这才放心地往外走出。
可她还没出的了巷子,一道白影似清风似的闪到了玉昭阳面前,带着一缕如兰似雪的气息。
玉昭阳一抬眼,便见一帘白色头纱,还未作何反应,便被人给提着腰带给掳走了。
“你是……”
是的,是被“掳走”的,而且还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连反抗都反抗不了。这对于玉昭阳而言,着实丢脸。
玉昭阳紧握着冰魄,想要借力,可谁知这冰魄像死了一样,一点冰寒之气也没有。
白衣人轻功极好,功法行云流水一般,脚下踏空如驾云雾。但是玉昭阳却在半空一晃一晃的,着实颠簸,险些吐了。
一直到了郊外,白衣人才将她放下。虽然隔着面纱,玉昭阳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颇为探究
玉昭阳警惕了起来,满脸冒出细密的汗珠,“你是皇后派来杀我的?”
说完话,玉昭阳一愣,她的穴道解了?
“皇后?”白衣人笑了一声,似是觉得好笑,声音如泉水般温润,举止间却颇为稳重。
“皇后要杀你,可请不了我,她还没那个面子。”
玉昭阳暗自微松了口气,不过紧接着犹疑地上下打量他,道:“那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抓我来这里。依照我的记忆,我们应该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吗?”那人慢慢走近,清风吹过露出一截光洁精致的下巴,唇角勾起,“小玉,你果然不记得了啊。这一路我设想了无数个现在的你,可没想到再次相见,你会是这般平庸的模样,连冰魄都不怎么听你的了。见到我,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在剑鞘里当缩头乌龟。”
平庸?她的武功已经将近大成,虽说在玄门里还说不上数一数二,但也是拔尖的水平。这人居然敢说她平庸!
“你唬谁呢?”玉昭阳哼笑一声,“我从小到大,记忆从未有过缺失,可却从来不认识你这么一号人。我看,你就是看老子长的好看,想寻个借口跟老子搞关系,这套路我看多了。”
“你不信?”白衣人道:“那你不妨让冰魄对着我试试,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试试就试试!”玉昭阳说完便拔出剑来。
正要对准白衣人,可这剑却忽然向发了羊癫疯似的,一直往旁边躲,恨不得躲到地里去。
玉昭阳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关键时候就犯怂是吧?”
白衣人静静地看着玉昭阳,如一只遗世而独立的雨荷,“小玉,我告诉过你,冰魄是不敢对着我的。”
玉昭阳偏不信,“你放屁!”
“不管你信不信,冰魄是我亲手铸成送给你的礼物,它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