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起伏伏的梦境里,玉昭阳似乎沉睡了很久。
再睁眼时,看到的是精致绣花的红色帐幔,一个小猪玉坠正一摆一摆的摇晃。慢慢地,耳边传来了细微的风声,带着初春清寒的梅花香气。
清浅的脚步声由远自近传来,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玉昭阳的眼中。
“玉昭阳,你终于醒了,你知道自己睡了几天吗?阿恒不在,你真是越来越懒了。”
玉昭阳捂着有些发疼的额头慢慢坐起身来,“云襄里?这是哪里?”
“这是棣府啊,你犯糊涂了?”
“棣府?你不是应该在云府陪着你哥吗?”
“我这不是听说前几天你和耶律骁遇刺了吗?这就过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事。谁知道你一直在睡觉,跟个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我不是应该在雪山吗?我是怎么回来的?”
“雪山?”云襄里两眼疑惑地看着她,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一直就在房间里睡觉吗?”
“啊?”玉昭阳一愣,“怎么会?你没看见我满身都是......”伤吗?
“满身什么?你不是好的很吗?”
玉昭阳闻言,赶紧撸了撸袖子,看向自己本该伤痕遍布的地方。可是那里的皮肤光滑无瑕,哪里有丝毫的伤口。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云襄里敲了敲她的脑壳,“你睡傻了吧?难不成做噩梦了?”
“是做梦吗?”玉昭阳的视线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匆忙地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我剑呢?”
“你是说冰魄?”云襄里指了指床榻,道:“不是在你床里面扔着的吗?”
玉昭阳转头,走过去将冰魄拿到手里,慢慢抚摸上面的剑纹。
“等等,你要干嘛?”云襄里吓地往后一跳,道:“玉昭阳,你可冷静点!你就这么拔出来我就冻死了!”
玉昭阳抽了抽嘴角,“看把你吓得,有这么可怕吗?”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冰魄这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这种功力不深的被冻死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行了行了。你都躲到我床上了,鞋都没脱,可别把我的床弄脏了。”
云襄里撇了撇嘴角,有些委屈,“谁让你吓我?”
玉昭阳好笑道:“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咯?”
“难道不是吗?”云襄里两条眉毛都竖了起来,屁股往里又挪了挪,偷偷偷偷把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身上。
玉昭阳笑着摇了摇头,垂眼看着剑身,一股气流从剑柄慢慢流入自己的手中,就像是一直温和的小兽。
玉昭阳目光闪了闪,冰魄......真的不一样了!她几乎能感觉到冰魄气流的呼吸,以及她和冰魄所产生的自然而然的共鸣!
所以说,她所经历的七道障碍,并非幻觉,而是真实经历过的。可是,她怎么什么伤口也没有,不会是……那其实是个幻境吧?
那个月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竟能造出出如此天衣无缝的幻境来?
他究竟是何人,又为何要来特意交她剑法?难道她以前真的认识他?可是她真的没那个印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