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辛白默然,似在思索着,不说话了。
玉昭阳接着道:“只怕是,他们一直都还留着后手,直到兵临城下方才使了出来,为的就是等你们放松了警惕,再给你们一个措手不及。往深了想,如今你们前方有盘龙阵挡着,前进不得。而此时粮草被烧,又耗不得。若是这个时候朝廷或者西府又联合了军队,从你们后方夹击,你猜会怎么样?到时候,会是你们赢,还是他们赢?”
祁辛白转头,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吧?放眼整个南楚,我还没见过有谁有那个能耐。”
“我的确只是猜测。不过若是真的呢?到了那时,你又打算如何应对?没见过不代表没有,这世上可从来不缺大才之人。”玉昭阳笑了一声,与祁辛白目光相对,流转间透出了些丝丝邪气,“祁大人,我们玄门有句话,求胜心切则必一败涂地!越快要功成之时,越容易跌落深渊,你不妨好好想想。”
“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来提醒!你顾好你自己吧!”祁辛白森然说了一句,转身便疾步向外走去。
玉昭阳手中的花生米停在了她的嘴边,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放到嘴里。
“真难吃!”
天色渐暗,空气骤冷,昏黄的火把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在漆黑一片的夜里如同渺小的星火,微微颤动着。
这晚,军营里仅剩的一点粮草也耗尽了。而前去收罗粮草的将士,还未传来消息。
与此同时,西线传来急报,原本已经占领了的两座城池被仇凉的西府军相继给攻破了!
祁辛白握着战报撕了个粉碎,扔到了来报人的脸上。
“废物,都是废物!”祁辛白道:“传我的命令,将西线附近的兵力增调过去,务必守住!若敢再丢一个小小的城镇,都给我提头来见!”
众兵跪在地上抖着肩,不敢说话。
玉昭阳在门外看了两眼,便了无生趣地走了。
比起战报,她还是对吃什么更感兴趣。这附近山郊,定然有不少野味,她连日来清汤寡水吃着,倒也该饱餐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