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纯属好奇。”
慕容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贼贼一笑,“我知道了。”
凤嵘眼皮一跳,“你知道什么了?”
慕容裳嘿嘿一笑,眼睛亮亮地盯着他,道:“是不是侯爷让你问的?他其实还挺在意的,阿昭的那个未婚夫?”
“你不会是说,那个男人就是玉姑娘的未婚夫吧!”凤嵘顿时一脸八卦,“我先前以为她说的未婚夫,只是说着挡桃花的,没想到还真有啊!那玉姑娘既然有未婚夫,阿恒怎么办?”
慕容裳见他一脸惊吓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安心安心,他俩不过空有一纸婚约,而且还有些弯弯绕绕的仇怨,基本上可以说是彻底吹了,对侯爷根本造不成威胁。若是侯爷觉着这婚约碍眼,大可以差人将婚书从东阳的晋候府里面偷出来,直接毁了便是。侯爷那么有本事,做点这种小手脚,应该不成问题。”
“偷!……你说什么呢?阿恒会是干这种事儿的人吗?”凤嵘听着瞪直了眼睛。
“你怎知不会?你要知道,若是按照正常程序去向对方索要,那东阳必定知晓阿昭还没死,到时阿昭处境必定危险。侯爷若是既想保全阿昭,又想解除这场婚约,那么除了偷,别无他法。”
凤嵘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便接着问道:“你说他们有仇怨,到底是什么仇怨?”
慕容裳这次沉默了许久才说:“阿昭的父亲,也就是端侯,早年在樾府州县曾判了一对夫妻死罪。但是那对夫妻却遗留下了一个七岁的孩子,阿昭的父亲不忍他流落在外便将他养在了府中,长大后还给他和阿昭订了婚约。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发现杀死自己亲生父母的竟然就是这个自己从小生长的端侯府,所以心中便生了怨怼,和阿昭的关系也彻底崩塌了。阿昭自从那件事过后,就一直避着他,直到自己被逼逃出东阳,两人也没有再见上一面。”
凤嵘听完,叹然道:“啧啧,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般纠葛,美人还真是可怜啊。”
慕容裳道:“我如今可是告诉你了,日后你可千万别在阿昭面前提起,我恐怕她会伤心。”
“放心,我晓得。”凤嵘目光朝着亭中看了一眼,心知以棣恒的功力,定然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晰,也省的他再转述一番了。
棣恒手指捏着茶杯,荡漾的茶水中映着他的眸光深邃无比。
虞南溪是吗?好一个东阳的晋侯!
据东阳传来的密报,这个刚刚晋升爵位的晋侯,自打四个月前,便整日一袭白衣,头戴素纱,也不见客,连府中帐幔也都换上了白纱,似在为谁守灵。
而四个月前,正是玉昭阳坠崖落入仇凉之时!
他在为谁守灵,不言而喻!
这个男人,恐怕到了今日还在惦记他家小侍女。
不行,那张婚书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从晋侯府里拿出来,从而彻底断绝了虞南溪的心思!
玉昭阳无意间瞅着棣恒的脸色,觉着有些吓人。
“你想什么呢?”
棣恒神色顿收,掩住眼底起伏的雾霭之色,“没什么,就是在想你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玉昭阳闻言,嘴角抽了抽,“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小时候皮的像只猴,叛逆的又像是一只狼,若不是进了玄门,那些个师兄弟都是些心狠的,三天两头的关禁闭体罚,丝毫不手软,恐怕还真没人能管得了她。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有些好奇而已。”棣恒装作不在意地喝了口茶,实则心里只要想到在她最灿烂欢乐的时光里,陪她的是另一个人,后面竟还成了她的未婚夫,就有些说不上来的酸意。不过这点小心思,他自然不会承认就是了。
玉昭阳一向迟钝,也没有察觉棣恒有何异样。“哦”了一声,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