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阳的意识如同茫茫浮海上的小舟,轻轻飘荡着,只看的到氤氲的烟雾。
所有的一切都似是混沌的幻影,无法触摸,无法看清。
在这虚空里,似有一道声音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令人心碎的回响。
“棠棠……”
“棠棠……”
是谁?
“棠棠……”
究竟是谁?好熟悉的声音……
“你这孩子,你怎么还在睡着呢?”
玉昭阳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入眼处,熟悉的素锦纱帐,正随风轻晃。一条莲花金穗,慢慢地随风摇晃。
这里是……哪里?
玉昭阳慢慢坐起,摇了摇头,眼睛迷茫地向外望去。
一架雕镂漆画屏风映入眼帘,左边一张阔大的花梨木长桌,后墙上挂着一幅泼墨山水,徐徐香烟从角落的青铜鹤嘴里飘出。
角落里,一把破旧的油纸伞静静躺在那里,是虞南溪亲手做出来送给她的。
这里是……她的房间?
她不是应该在玄门修习吗?什么时候回家了?
“棠棠,你这孩子总算是醒了。”
玉昭阳眸光一晃,看向门口。
冬阳和煦地洒落到窗台上,勾勒出窗前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形,正在摆弄着花瓶里的几枝腊梅。
女人转头见她醒了,笑着走了过来,一双眉眼弯弯,如同明月一般。唇角的笑意,柔和而美丽。
玉昭阳愣愣地看着她走近,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心口间忽然涌出尖锐的酸涩,眼角霎时一片热意。
“母……母亲……!母亲,是你吗?”
女子走近,揉了揉她头顶的软发,手上带着温暖的热度,“怎么,睡了一觉就不认人了?你昨日还说早起练剑,眼看都快晌午了。”
玉昭阳看着女子,明明很熟悉,却好像是很久很久不曾见到了。
玉昭阳看着她,红着眼圈,道:“母亲,我睡过了头,你怎么也不叫我呢?只要你叫我,我便起来了。”
女子看着玉昭阳的脸,却是微愣,“棠棠,你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哭了吗?
玉昭阳怔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指上一片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