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几日便过去了,周平澜亲手将宝盒交到了枯骨的手中。枯骨也不多留,起身便走了。只是明越坚决要陪在玉昭阳身边,枯骨也随他去了。
而慕容裳本想再多陪玉昭阳一段时日,却因着扶风屡次来信催促,只得随着容谦离开了天山岭。
棣恒联系了去往鬼域的船只,部署好一切后,不舍地拉着玉昭阳又腻歪了许久,方才启程前往。
临走时,棣恒给玉昭阳留下了数十个血卫还有一只飞鹰,让她若是有事,便让飞鹰传信给他。
玉昭阳点头应了,可是当他真的走了,却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安稳。
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这种感觉又持续了几天,心中却越来越空了。烦躁的她半夜起来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真的是中了邪了!
往常她一个人在江湖上漂泊,也没这么矫情啊!
不得不说,习惯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这日早晨,明越急急地拍了拍玉昭阳的房门,“玉姐姐,你醒了吗?”
玉昭阳起身打开了房门见明越一脸激动,问道:“怎么了?”
明越大口喘着气道:“找、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
“云公子!是云公子!”
玉昭阳心里一震,手指猛地一缩,“你是说……云襄里!你是说云襄里吗?”
“是的!”明越道:“今天有几个小童去山下打水,见一个人漂在水里,便过去打捞。没想到,正是云公子。”
玉昭阳感到一股热流冲到了脑子上,眼前一阵一阵地发晕,“那他,那他……”
“他还活着!”明越激动道:“他还活着玉姐姐!”
玉昭阳的眼眶瞬间红了,外套也没穿就冲了出去。
明越急急拽了一个厚实的披风,紧紧跟在玉昭阳的后面。
“玉姐姐,衣服!”
玉昭阳恍若未闻,推门而入,只见房屋内外早已围满了人,其中云芍和凤嵘都守在床边,隐隐能看到床上人的身形。
她拖着身子走到床前,只见云襄里正静静地躺着,身上遍布着嶙峋的伤痕,连往日总是红润着的漂亮脸蛋,也泛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如同随时会破碎的琉璃。
凤嵘转头见是玉昭阳,急忙站起身来,“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若是阿恒见了,只怕又是要说我们没有照顾好你了。 ”
云芍看到这张月昭的脸,愣了愣神,接着便有些心虚。
毕竟当日在秘境中,是她让棣恒和玉昭阳生生分开,而后几乎差点害的玉昭阳死了。
玉昭阳却没有理会他们的脸色,开口问道:“云襄里如今情况如何?”
凤嵘皱了皱眉,道:“方才我给他清空了肺部的积水。不过他在冰水中泡了大约已有了几日,方才我看身上有多处冻伤,还有不少伤痕,如今身上有些发热,不过总算是没有性命之忧。”
玉昭阳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心都放回了肚子里。
“那他这样还需要昏睡多久?”
凤嵘道:“大约等他身上的热度消退了,便就能醒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玉昭阳又盯着云襄里看了一会儿,转头却见众人都在看她,忽然意识到她如今还顶着月昭这个身份。
而这个身份,和云襄里不该有太多的交集。
玉昭阳忍住内心的波动,道:“云公子既然无事,那我便不再多留了,告辞。”
说完,她便带着明越,转身向门外走去。
虽然她此番来去匆匆,可行为上到底是突兀的。不难有人,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刚走出门没多远,一个白衣男子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师妹。”
玉昭阳身形一顿,脚步却没有停歇,似不觉这声是在叫她。
白衣男子眸色一沉,身形一闪,挡在了玉昭阳的面前。
玉昭阳抬头看他,似是颇感意外,道:“这不是风公子吗?你这挡着……是要干嘛?”
明越站在玉昭阳身后,眼睛紧紧盯着他看,那眼神透着深凉的警惕。
数十血卫无声而落,挡在玉昭阳的身前,冰凉的剑刃直对风顷。似乎他只要上前一步,便能立即打起来。
风顷皱了皱眉头,却没再上前一步,道:“玉昭阳,是你对不对?”
玉昭阳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笑了笑,开口说道:“风公子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玉什么阳?她和我长的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