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走了几日,眨眼间两人便出了南楚。
玉昭阳看着眼前渐渐变化的景致,心里一股寒意慢慢地将她唤醒。
没想到再次踏上她的故土,竟然有种浑身发冷的滋味。
她掀开车帘,看着在前赶马车的风顷,问道:“师兄,不是要回玄门吗?怎么来东阳了?”
风顷道:“师父让我回去的时候,拐个弯给他带些东阳青州的雪沁酒。等买完了,我们便立即回去。”
玉昭阳抽了抽嘴角,道:“不愧是他。”
风顷看了她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师父?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为了几坛子酒,竟然能横跨几个国家去买。最后,还为了跟人家抢那几坛子酒的归属,直接跟人家打了起来。不过好在,你没有报我们玄门的名字,不然看师傅不把你逐出师门。”
“哪有那么严重?”玉昭阳厚着脸皮道:“那事情可不能全怪我啊!我早就从师傅那里听闻,那扶风的清湄酒是世间少有的美味,所以我就心心念念跑了那么老远。好容易跑到扶风,谁料那酒就剩了那么两坛,再也没有了。可是偏偏有几个汉子忽然冒出来跟我这小姑娘争,还说女人家的喝什么酒,你说气不气人?为了公平起见,我才说要拳脚定输赢的。最后,还不是我赢了。”
“你用玄门的功夫去对付普通人,可真是有脸。”
风顷冷笑了一声,道:“以后出去,可别说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嫌丢人。”
玉昭阳哭丧着脸,道:“师兄,何至于这般无情?我有那么让你掉面吗?”
风顷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有。”
玉昭阳备受打击地躺在了马车上,捂着自己的小心肝。
风顷隔着帘子的缝隙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由得勾了勾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无意间的一笑,有多么温和。
大约到了下午,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雨水。
东阳位于南方,气候自然要比南楚温暖许多。可这下起雨来,到底是有些湿冷的。
风顷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道:“昭阳,离青州还有两日路程,我们先在这沿河城住下吧。”
玉昭阳躺在马车里,却没有吭声。
“昭阳?”风顷掀开车帘,向里看去,却见玉昭阳蜷缩在角落里,紧闭着眼睛,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昭阳!”风顷眼神一紧,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贴住,灼热的温度将他的手烫的一退。
“怎么这么烫!”
在他的印象中,玉昭阳就像是顽强的小强,从小到大不管是被罚泡在冰水里,还是被戒鞭打的遍体鳞伤,都几乎从未有过发热感冒,往往被罚的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如此虚弱的玉昭阳,风顷还是第一次看到。
因而,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