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这时,旁边传来两个客人的声音。
“瑞阳公主,你知道吧?”
玉昭阳猛地浑身一僵,手指一紧。
“我知道啊,这东阳还有谁不知道她的吗?她不是因为谋逆之罪被判了死刑,已经死了吗?难道不是?”
“这倒是。不过,最近皇城里传来消息,说是咱们新皇要给这位公主追封谥号。”
“追封谥号?那不是只有立下重大功劳的勋贵臣子才有的殊荣吗?”
“谁说不是呢?”
“那为什么……?”
“这还用说?还不是因为咱们新皇是个念旧的?曾经,瑞阳公主那可真是咱们新皇的心尖宠呢。不过,她毕竟犯下了过错,君王实在无法才将她判了刑,可心中到底是不忍的。说实在的,像他如此仁善宽和的君主,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那他这么做,那些大臣就不反对吗?”
“自然是反对的,不过咱们君主也是硬气的,听说力压了众议做出了决策。虽然朝廷里议论纷纷,但却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还真是……百姓之福啊!”
“咔嚓”一声,玉昭阳手里的杯子碎了,尖利的碎片划了她一手的血。
仁善宽和?百姓之福?
说的真好!真他妈的好!
“玉昭阳,你疯了!”风顷点完餐回来,却见玉昭阳一手的血,捏着她的手一边擦拭,一遍骂她:“你个连武功都没有的人了,还学人家捏杯子?”
玉昭阳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我、我没注意。”
“没注意?”风顷继续骂道:“你出门脑子没带还是怎么的?”
玉昭阳闷声不吭,缩了缩脑袋。
“你还知道怕啊!”风顷从怀里掏了个瓶子,将药粉倒在她的手上,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她父母死后,她整日带着血腥回来的日子。
看着她这副样子,风顷就忍不住动气。
“我告诉你玉昭阳,要是我再发现你发疯,此生你都别想再踏出玄门一步了!听见没有!”
玉昭阳又抖了抖肩,闷闷道:“知道了。”
风顷看着她受伤的右手,冷声道:“还能拿勺子吗?”
玉昭阳乖巧地点了点头,道:“能。”
她用左手拿起勺子,慢慢喝汤。
旁边客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过那瑞阳公主也真是的,好好的公主不当,还想着谋逆?我看当初端侯府结党篡权的罪名,说不定就是真的!”
“对啊,我早就看出来了。那端侯府当年手握那么大的兵权,估计是早就想着谋权篡位了!虽然当初出事后,端侯府被禁足调查,后又不知道被谁一夜给灭了族,这件事到最后也没定论。可依我看,这蓄意结党篡权的罪名,八九不离十哟。”
玉昭阳手指微顿,却恍若未闻,一口一口地喝着汤。
风顷看了玉昭阳一眼,直接站起身走到邻座,冷冷道:“吃完了就赶紧走,你们吵到我了。”
“你谁啊?我们走不走你管的着吗?”
“嗯?”风顷微微挑眉,气质无比冰寒,似要轻易隔断人的咽喉。
俩客人被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屁股尿流地便向外跑去。
“我们走,我们走还不行吗?真是倒了血霉了!”
风顷这才慢悠悠地坐回了椅子上,看着玉昭阳道:“这样,你总能好好吃饭了吧?”
玉昭阳眸光低沉,道:“谢谢师兄。不过,我早就习惯了。毕竟,我没有办法堵住天下人的嘴。他们说,便就让他们说吧。”
“你不在意最好。但是若在意,便不能吃了亏。”风顷沉声道:“我可不想让师傅知道,他座下唯一的嫡系女弟子,竟是这般窝囊样子。”
“我知道了师兄。”玉昭阳笑了笑,道:“不过,我这不是没了武功打不过人家吗?若换了平时,我可不是那般会吃亏的性子的。”
风顷摇了摇头,看着她碗里剩了一半的汤,道:“别光喝汤,吃点包子。”
“哦,好。”玉昭阳夹了个小笼包,放到了盘里。
她刚想吃,却忽而听见一片惊呼声,在楼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