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管怎么说,老人被女婿推倒受伤了,就是女婿不对。”
“你怎么这么迂腐呢?老丈人克扣人家钱就没罪,推人就有罪了?那我现在要推你了,是不是我也得判刑啊?”
“怎么的,你还要动手啊?来啊,怕你啊!”
往前走了几步,只听又有一个男人骂道:“你看看你这写的什么,驴头不对马尾!我要的是结案陈词,你这写的这么煽情,想当诗人啊!”
“不是你之前说我写的枯燥,让我加点感情进去吗?我熬夜都给加进去了,你又不满意了,耍我啊?”
“你这小子知不知道适度这两个字怎么写啊?一点悟性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被选进大理寺的!”
“你说我?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写的那些东西居然还有错字,真是贻笑大方了!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来指挥我写什么?”
“就凭我比你官高!怎么,不服啊?”
“官比我高?哼,四五十岁了才比我这二十多岁的人高了半品,你也好意思说?真是笑死人了。”
“你小子这都敢说,欠收拾是不是?我就问你改不改,不改给我滚蛋!”
“滚蛋就滚蛋。我跟你说,我看你已经不顺眼很久了!你自己改去吧,老子不干了哼!”
上官浩司脚步微微顿了顿,接着转身过来官方十足地笑道:“他们讨论案情的时候,时不时地会意见不合争辩两句,两位公子别往心里去。”
玉昭阳嘴角直抽,心道,这是争辩两句吗?这怕不是要把房顶给掀了吧?
“不会不会。看来大理寺伙食不错,大家身体看起来都挺好的,中气十足。这是好事,呵呵,是好事啊。”
上官浩司面不改色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指着紧挨着的一处建筑道:“旁边便是办事处,所有的最新案卷都会在里面记录和处理。”
玉昭阳从门外可以看到,里面的官员一个个都在桌前埋着头,桌子上的案卷堆的比他们头都要高了。
上官浩司介绍完,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一处红瓦灰墙的阁楼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玉昭阳目光看着这处阁楼,眸光微闪道:“这里就是架库阁吗?”
架库阁可以说是帝京最大的资料馆,所有人员的资料和过往案件,都可以在里面找到。玉昭阳今天来大理寺,其实就是冲着这架库阁来的。
上官浩司道:“没错,我今天就是在里面整理以前的卷宗,月公子想进去看看吗?”
玉昭阳一愣,道:“架库阁不是不对外开放吗?上官大人就这么带我进去可以吗?”
上官浩司道:“架库阁分了外区和内区。内区存放着一些绝密的资料,自然是不给外人进的,但外区里放的不过是些普通的书籍,看一眼倒也不打紧。”
玉昭阳双手一礼,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进到架库阁里面,玉昭阳才知道上官浩司为何这么放心地就带着她进来。
外区倒真没什么,顶多就是几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像是《道统》,《官治》,《礼记》、《六艺》等通识类的图书,再者就是《游客行》、《帝京杂记》等游记小品,这些书就算是随便在哪个书馆里,也都能找到。
但是内区却只有一个入口,在门口还有精兵严守着,进出都需要查看令牌。而且门外一片空旷,一点遮挡都没有。若是有人想要偷偷溜进去,只怕是还没接近便被人发现了。
玉昭阳眸光微动,暗想道,看来若是想要溜进去或是硬闯,八成是不行了。或许,她该想些别的主意。
这时,棣恒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本书,细细看道:“《清林散曲》,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孤本,没想到大理寺竟还存有这么稀罕的曲谱。我先前去了不少书店都没有寻到。”
上官浩司道:“这位……”
棣恒道:“容恒。”
“这位容公子,你对乐曲也感兴趣吗?”上官浩司道。
棣恒点了点头,道:“略懂一二。”
玉昭阳和他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道:“他这就是过于谦虚了。上官大人,我这同僚可以说是精通乐律,弹的一手好琴,就连一片叶子也能吹奏的余音绕梁。”
上官浩司上下打量着棣恒,发觉他虽然面貌普通,气质却是不凡,于是笑道:“大理寺里也没什么人弹奏乐曲,这谱子放在这儿也是浪费。若是容公子需要,不妨拿回去抄录一份。届时,再还回来便是了。”
棣恒道:“多谢大人慷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上官浩司道: “容公子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