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带回枯骨,棣恒带人出去已有两日。这期间,金策一直陷入昏迷,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锦瑞在他身旁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也不知是劳累还是暗自哭了,一双眼睛通红一片。
对于金策,玉昭阳的心情是复杂的,但是更多的却是愧疚。
她按着玄门里补血养气的方子熬了几碗药,熬好了便往金策房里边送。
直到深夜,她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没想到刚一推门,一个酒杯正带着劲风朝着玉昭阳脸上砸来。
玉昭阳一惊,往旁边一闪,接着用手稳稳地捏住杯子。
刚一抬头,却见齐焕气冲冲地向她走来,道:“好啊玉昭阳,你可真是够没良心的!你就那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宫里头,这都四天了、四天了!你他么连看都没去看我!让我就那么在宫里孤单寂寞冷,你觉得你这么做说得过去吗?”
“是你啊?”玉昭阳嘴角抽了抽,把杯子放在了桌上道:“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我看你在宫里过的不也挺舒坦的吗?才这么几天,你看着胖了不少。”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胖了?”齐焕一听立即就炸毛了。
玉昭阳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我肯定没胖,是你眼瞎!要说我这几天连饭都没吃多少,气都被气饱了!”齐焕道。
“哦?”听到这儿,玉昭阳来了兴趣问道:“你可是皇帝从曹州请进宫的贵宾,谁敢气你啊?快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还能有谁,宫里不就那么几个能让我动气的吗?”齐焕吹胡子瞪眼道。
“皇帝?太后?李采莲?”玉昭阳扳着指头数道:“他们怎么你了?”
齐焕抓狂道:“皇帝和太后他们这几天给我拉煤,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要给我选老婆!我说我都是遵循父母之命的,不用他们操心,谁知道他们就跟没听见似的。这才几天,什么尚书家的女儿,侍郎家的女儿,郡王家的女儿,逼我都看了个遍,我不去他们就派侍卫威胁。我这前前后后见了都有不下三十个女人了。更过分的是,太后那儿还非让我选出个看顺眼的。好像我要是不选一个出来,他们能让我一直这样看下去。你说,他们这不是强买强卖是什么!”
玉昭阳听完,了然地笑了笑,拍了拍齐焕的肩道:“原来如此,看来他们特意让你进京,是想用和亲这条线牵制住你们齐王府。不得不说,这种方式比我想象的要温和多了。我本还想着,他们会把你当做质子来逼齐王府交出兵权呢。”
“这还温和,你这女人有没有同情心。我小命都快没了好吗!”齐焕挠着头皮道。
玉昭阳斜睨着他道:“既然他们逼你逼得这么紧,你怎么出的了宫的?”
齐焕手一顿,眼睛左右晃动着乱飘道:“这个嘛……”
玉昭阳:“嗯?”
齐焕道:“咳,我就是利用了一下李采莲,让她在皇帝那里说两句话,放我出宫散心几天。皇帝一向不是挺疼爱那丫头吗?她说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皇帝那儿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不,事实证明还是有用的。”
玉昭阳凉凉地盯着他道:“你答应她干什么了?”
齐焕目光不自然的移开,接着小声道:“也没什么,就是答应帮她在棣恒面前说两句好话。她知道我侍卫在棣恒这儿,若是我来接近棣恒,很容易就能办到。”
刚说完,他紧接着补充道:“你可别误会,我那就是权宜之计,嘴上说说罢了。你知道的,我齐焕可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
玉昭阳依旧紧盯着他,道:“只是说些好话,不止吧?”
半晌,齐焕实在扛不住玉昭阳这么看他,双手举起道:“好吧,我承认。她还让我帮她办一件事。”
玉昭阳问道:“什么事?”
齐焕咳了一声,双眼慌乱道:“其实也没什么,她就是让我帮她说服棣恒,出席两日后宫里的赏花宴。”
“赏花宴?”玉昭阳闻言眸光一动道:“据我所知,这宴会不是皇帝给皇族还有臣子们赐婚的场合吗?她让你说服棣恒也去,那不是……”
“这还不明显吗?她明摆着就是想着跟棣恒能结成婚约嘛!”齐焕道。
玉昭阳道:“那他若是没去呢?”
齐焕顿时哭丧着脸道:“那她到时候只怕会不遗余力地把其他姑娘硬塞给我。你也知道李景寒那德行,只要是李采莲说的他都不怎么拒绝,到时候只怕我真的就要不得不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了,你忍心看我遭如此大罪吗?”
玉昭阳道:“忍心。”
齐焕捂住自己的心口,不可置信道:“你、你居然要眼睁睁地看我进火坑,你这女人……”
“怎么叫进火坑呢?”玉昭阳坏笑道:“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么多漂亮姑娘可是任你挑选,你就挑一个看的顺眼的做媳妇,那也不亏呀?”
“放屁!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齐焕道:“转头要是谁给你硬塞一个男人你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