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寒慢慢走到阿朵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告诉朕,你的名字。”
阿朵月恨恨道:“哈勒阿朵月。”
“哈勒?”李景寒眉头微皱道:“你是喀木什部落的人?”
听到这儿,棣恒忽然眯了眯眼睛。怪不得他先前看阿朵月有些眼熟。三年前,他和她的父亲曾经在南楚边境因为商运的事情交涉过,那时便偶然见过她一面,只不过没有过多留意罢了。
阿朵月眼睛通红地瞪着他道:“没错。几月前你派人突然攻打喀木什,让整个哈勒的族民都措手不及。后来哈勒族人战败投降,可你仍旧派人赶尽杀绝,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和幼童都不放过。除此之外,你还把贵族的女子发配流亡,任人欺辱。别人还称赞你是明君,我呸!依我看,你不过就是虚伪到了极点的伪君子!”
李景寒眉头微皱,眼神慢慢变得冰冷,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非哈勒族人率先抢占东阳边境,朕也不会派人攻打喀木什。说到底,哈勒部族有此结局,都是咎由自取。你既然侥幸存活,不想着明哲保身也就罢了,竟还想着杀朕,简直愚蠢至极!”
阿朵月瞪着李景寒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冷笑道:“我承认我赌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是!”
李景寒道:“隋冀,把她拉下去立即处决!这样的情况,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隋冀深深地看了阿朵月一眼,接着冷硬地弯了弯腰道:“臣守卫不力,让陛下受惊了。臣这就把她拉下去。”
说着,隋冀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就要往外押去。
上官浩司眼看着阿朵月要被拉出去,忍不住从席位站起,向前走了就跪拜道:“请陛下等等。臣怀疑这场刺杀并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还请陛下暂且不要处决她。”
李景寒看向上官浩司,道:“爱卿有何看法,但说无妨。”
上官浩司严肃地说道:“恕臣直言,臣不认为单靠她一个女人,能有本事只身来到宫中。而且今日还是隋将军当值,宫廷内外都戒备森严,想要偷溜进来,那无疑是异想天开。”
“方才臣也问了司乐,他说这批胡姬都是仔细调查了背景,由专人带到宫里的。另外臣刚刚也仔细看了司乐登记册子,上面显示她不过是个东阳边陲的小民,父母早亡,可这明显是被人特意粉饰过的。所以臣怀疑,这场刺杀应该是有人在她身后指示的!若不揪出幕后之人,只怕是后患无穷啊。”
李景寒想了片刻道:“你倒是心思缜密,朕没有看错人。也好,朕便给你几天时间,彻查这次刺杀是谁在后面策划!”
上官浩司深深一弓道:“多谢陛下!”
玉昭阳静静的看着上官浩司,眼中带了些欣赏之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漏洞,并且还得到了有利的求证。不得不说,在探查和推理上面,上官浩司的确是个能人。
她眼看着阿朵月被侍卫拉下去,暗中扯了扯棣恒的袖子,低声道:“阿恒,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她一面?我看她现在已然心灰意冷,极有可能什么都不会说的。但她就这么闭口不言,我担心很有可能把金大哥拖下水。毕竟若追究起背景,阿朵月是契丹人,那么此次代表契丹来京的金大哥,那便是嫌疑最大的了!”
棣恒微顿了顿,接着道:“这件事极为敏感,若你插手只怕会被牵扯。”
玉昭阳道:“我知道,可是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如果我不去管的话,很可能会有很坏的结果。”
棣恒道:“那只有一种办法,明天你随我一同去趟大理寺。”
玉昭阳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好!”
原本充满了欢笑的赏花宴因为一场刺杀,早早地便结束了。李景寒似乎收到了些惊吓,离场时脸色都还是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