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昭阳,近日你是不是见了虞南溪了?”李景润道。
玉昭阳一愣,没想到李景润竟会忽然提起他,于是道:“四哥怎么知道的?”
“还真是见了啊?”李景润一脸了然道:“近日虞南溪来上朝了,他看起来似乎像是褪去了往日的阴霾,眉宇间清朗了许多。就连他听到朝臣中私下讨论你的事,他都没什么反应。要是放在以前,他早上去给人家冷言冷语地刺几句了。所以我就想着,他会不会已经私底下见过你了。”
玉昭阳低垂了眼帘,笑意微收,道:“上次的确是因为意外见了他,那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而且……我还跟他说了要解除婚约,但是他没同意。”
“他当然不会同意!”李景润没想到玉昭阳就这么给说了,着急道:“我可是看着你俩长大的,你在他心里什么位置,我最清楚。对他而言,你就好像是他的全部,是他活着的意义。从小他就小心翼翼地把你捧在掌心里,恨不得把所以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你。你这么跟他说,那不就是等于把他的命给拿走吗?”
“那我能怎么办?”玉昭阳紧握着拳头,手指不自觉微颤着,“我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算再做些什么,再尽力弥补也都回不去了。”
“还有四哥,你说他珍视我,把我看做是他的全部。可是自我们决裂之后,端侯府被封也好,我被诬陷入狱受刑也好,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都没有!”
说到这儿,玉昭阳的眼角愈发通红,忽然间像是不想再回忆一般,猛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虞南溪带给她的那根刺还在她的心上狠狠扎着。不管过了多久,即便伤口愈合,可那根刺还是扎在那里,一碰就会感到生疼。
李景润皱眉道:“姝棠,这件事我想你是……”
玉昭阳道:“怎么,四哥是想说他还有什么苦衷不成?”
李景润抿了抿唇道:“他其实……”
齐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别说了,没看到她根本不想听那个男人的事吗?”
说着,他站起身抱住玉昭阳,转头看向李景润道:“不管他是不是有苦衷的,但他让我阿姐伤心就是事实。在我这里,凡是让阿姐伤心的,都不可饶恕!在我眼里,他也早就和我们齐家和玉家没关系了。你若是再帮他说些什么,那便从这里走吧。我阿姐我自会带着。”
玉昭阳听齐焕这发冲的语气,轻轻拍了拍他,道:“别这么跟四哥说话。”
齐焕被她这么一拍,即便还想说些什么却也不得不闭了嘴。
李景润没想到玉昭阳反应竟然这么大,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对不起姝棠,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玉昭阳调整好了情绪,才看向李景润道:“不怪你四哥,是我自己没控制好情绪,还冲你发火了,对不起。”
“是我不对,我明知道你对他心存芥蒂还……”李景润说着,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道:“这些话我不会再说了,你原谅哥哥好不好?”
玉昭阳见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却是笑了,“我原本也没生气,四哥不必如此。”说着去,她转头看向齐焕道:“看你说那么一大段话,把四哥都给吓着了。”
齐焕哼唧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行了。”玉昭阳道:“关于我和虞南溪之间的事,我自会处理的。”
“真不用我管吗?”齐焕道:“他先前敢那么伤你,我早就想把他打残废瘫在床上了。”
玉昭阳转眸看了他一眼,道:“说的倒是很厉害,你去试试?他虽然看起来文弱,但可是得过东阳帝都武比魁首的。”
齐焕咳了两声,道:“我说自己出手了吗?我手下能人多的是,随便几个派过去也能给你出口恶气了。”
玉昭阳噗嗤笑道:“看你怂的。”
李景润见她已经恢复了常色,这才舒了一口气。
“姝棠,这次登基大典人多眼杂,且宫中各处耳目众多。你可千万要多加留意,不要被人发觉了身份。当年害你的那些人只怕还藏在暗处,若他们一旦发现了你,必定还会想尽办法害你。”
玉昭阳转而看向李景润,眉眼坚定道:“四哥放心,我心里自是有数。况且,我也并非之前的那个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的玉姝棠了。”
“那就好。”李景润摸了摸玉昭阳的头道:“那我们这就进宫去吧。”
“好。”
玉昭阳说完站起了身来,三人一同抬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