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房门关上了。
听着这重重一声,玉昭阳默默地看向棣恒。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先开口。
到了此刻,其实玉昭阳的气已经消地差不多了。
但很明显,棣恒仍在气头上,而且气的不轻。
但他越是生气,就越是不动声色。
玉昭阳心里难得发怵,于是眨巴着眼睛,两只小手不安分地左摸摸,右摸摸,就是不说话。
棣恒冷笑一声,盯着她的眼睛越发深暗,犹如无尽的黑渊。虽然无声,却迫人耳目。
玉昭阳身子兀的一抖,抬眼看向棣恒。
看着棣恒这双眼睛,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咧出一抹笑来,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你、你别生气啊。我刚才也不是故意那么说你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棣恒声音沉冷,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上她的脸颊。
他的指尖清浅微凉,唇角的笑容带着极度的危险。
玉昭阳感受着那指尖寸寸往下,很快就摸到了脖颈上的脉搏。
玉昭阳:……
她感觉就好像是小兽,被捏住了命脉,动弹不得。
棣恒看着她呆愣的神情,一点一点逼近她的脸。
直到他的气息和玉昭阳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嗯?说啊?就是什么?”
“我就是怕明越受欺负。你也知道,我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若是有人攻击他,我自然是生气的。”
棣恒哼笑了一声,“是吗?”
解释完后,不知道为何,玉昭阳觉着这男人好像更生气了?
“总之,刚才就是我的错。你明明是陪我一起来的,我还惹你生气。”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我一定照做!”
棣恒温柔地抚摸着她纤细的脖子,“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我为何生气。”
玉昭阳愣愣道:“不是因为刚才我同你置气?”
棣恒道:“再猜。”
玉昭阳想了一会儿,试探道:“总不会……因为你吃明越的醋吧?”
棣恒哼了一声,“一个毛头小子罢了,有什么可让本侯吃醋的。”
听见声音的血卫:……
您说这话不心虚吗?
也不知道是谁,刚听见玉姑娘和某个毛头小子的事儿,连衣服都不换,就从里面匆匆出来了。
就这吃醋的劲儿,他家主子若是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好吧。
玉昭阳:“就不能给个提示?”
棣恒:“自己猜。”
又过了半晌,玉昭阳仍是没想个所以然来。
若是因为早上宗月的事儿吧,玉昭阳又觉得好像不至于。
但是其他的,似乎也没什么事儿呀?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棣恒见这女人死活不开窍的样子,反倒是气笑了。
“先前你遇到海怪,遭受袭击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言,玉昭阳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因为这个事?”
棣恒只是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玉昭阳捂了捂头,“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都过去了。”
“不是什么大事?”棣恒脸色更冷,“玉昭阳,你当时命都快没了,你跟我说不是大事?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大事?”
玉昭阳直直地看着他,感觉到了他说话时指尖的微颤。
那是一种强烈的害怕和不安。
那是世界在不断崩塌的崩溃和恐惧。
他怕就在无声无息的时候,再也看不见她。
他怕,他会永远地失去她。
这是一种执念,几近疯魔。
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如此深的执念?
玉昭阳忽然好奇,如果她真的不在了,棣恒会怎么样。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那天我真的坠海,再也回不来了。棣恒,你会怎么办?”
棣恒的眼角一霎间猩红,带着强烈的压迫和逼人。
“你说什么!”
玉昭阳被吓了一跳,骨头被他捏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