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嗤瞥见腾空飞来的红色身影,艳红的嘴角上扬出一丝诡异的角度。
他眼神谲诡,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事情。
“容恒,你说如果我杀了她,你会怎么样?”
棣恒猛地回头,目光在空中和玉昭阳对视,瞳孔猛地一缩。
“别过来!”
玉昭阳只看到棣恒张嘴,却听不清他说什么。
“砰”的一声,她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上。
玉昭阳疼的浑身发疼,脑袋嗡嗡地响,耳边像是有上百只虫子吱吱乱叫。
眼前的一切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的纸,不停地晃动着,像是不断旋转的迷蒙光晕。
这是……
玉昭阳朝着那那道屏障伸出手指,却在那一瞬间,感到了强烈的压迫。
她想往后退,但是来不及了。
有一股力量将她吸了进去,她刚进去,就被一个无形的空间给挤压着。
无数流窜的气流像是利风穿透她的身体。
好、好特么疼!
棣恒心中如被火烧,刚抬起脚,炎嗤的声音从他身后地传来。
“友情提醒,你如果现在过去,我可以让她立即丧命哦。
棣恒猛地转头,狠狠盯着炎嗤:“你做了什么!”
她的身体在被挤压,无法喘息。
冰魄在她的手中微微战栗,似乎也在害怕着什么。
炎嗤笑了笑,“没做什么,只是想要玩个游戏。”
“游戏?”
棣恒浑身冰冷,如同煞神。
炎嗤说着,一步一步走向棣恒。
“想要我放过她吗?”
“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
“跪下,求我。”
棣恒眼眸如同深海,静静地盯着他。
炎嗤抬起阳炎,慢慢地抵在棣恒的胸口。
“我说,跪下求我。”
棣恒闷哼了一声,胸口溢出鲜血。
炎嗤看着棣恒,眼睛里带着浓重的黑雾。
棣恒知道,那是对他的恨意。
这一切,都是源于炎嗤的亲生父亲——虚煞。
虚煞年轻风流,招惹过不少的女子。
而炎嗤,就是他和花楼女子的意外之物。
那名花楼女子死后,炎嗤便被送入了谷中。
可是虚煞厌恶他。
因为他的血液是如此低贱脏污。
所以从入谷起,那个男人就不让他开口叫他父亲,只是随便扔给一个仆人随便养着。
不管炎嗤是生病、受欺压、还是自残,都不可能换回他片刻的目光。
对那个男人而言,炎嗤是被世俗唾弃的恶果。
也代表了他最不堪回首的过去。
可是在他的注视中,虚煞带了棣恒回去。
不仅传授他功法,还把最好的典籍毫不保留地教授。
棣恒曾经一度以为炎嗤不过是谷中的仆役。
因为他衣着朴素,眼神怯懦。
直到有一天,炎嗤握着匕首动手要杀他。
他为了自保,将炎嗤打成重伤。而后虚煞又重重地给了他一掌,并大骂他“孽障”。
那时他才察觉,炎嗤竟是虚煞的儿子。
或许在炎嗤的眼里,他抢走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在年少无处发泄的心中,他总该去恨一个人。
他无法恨虚煞恨的那么彻底,所以他选择恨他。
直到——他们十二岁那年。
那一年,炎嗤独自出了谷。
短短一月,他就让整个鬼域都知道,他是那个虚煞和花楼女子生的儿子。
虚煞气的发抖,派人找遍了鬼域都无法寻得炎嗤的踪迹。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可是,也无人不知晓炎嗤的狠辣和阴险。
但凡他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血海。
他的势力就如同蝗虫过田,飞快地迅速地阔大。
终有一天,他回到了谷中。
那时虚煞已死。他把虚煞的尸体重新翻了出来,剁成了肉泥,喂给了野狗。
连最后的尸骨不让他留下。
“容恒,考虑好了吗?只要你跪下并把定海印双手奉上,我可以考虑放过她。”
棣恒沉默了片刻,接着冷冷勾了勾唇。
“不可能。”
炎嗤揣摩着棣恒的情绪,眼中透出怪异。
“心肠还真是硬。”
棣恒:“和你比还差的远。”
“不一定吧?那疯子养了你四年,你却亲手将他杀了,啧啧。”
棣恒眸光阴沉,“我为何会杀他,你很清楚。”
“是吗?”炎嗤掏了掏耳朵,“我怎么给忘了呢?”
棣恒不信炎嗤会忘。
“需要我提醒你吗?”
“哦?”
棣恒吐出两个字:“腐毒。”
腐毒入体,滋生腐虫。腐虫从内啃咬内脏,血筋。腐蚀器官和血肉。
一向强大不可摧毁的男人,经受着蚀骨的痛苦。才不过短短一日,便迅速枯弭,发疯地要绞开自己的皮肉。
更可怕的是,腐毒不会让人立即死去。
要人枯耗折磨致死,竟要长达一月之余。
他难以承受一日一日的痛苦,便将棣恒叫来,命他动手杀了他。
“哦,好像有那么点印象。”
炎嗤一脸遗憾,“没看到他中毒以后的模样,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