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玉昭阳前来给慕容裳送行。两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了好一会儿,直到港口不能再送了,玉昭阳才依依不舍地挥手作别。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一场诡异黑暗的阴霾在他们所看不见的地方,正汹涌地流窜过来。
就在玉昭阳和棣恒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喝茶的时候,血卫带人来报,说是离桑和锦瑞求见。
见到他们时,他们的衣服早已脏兮兮地乱做一团,身上多了数条伤口,看起来像是经历了诸多痛苦。
玉昭阳惊道:“你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锦瑞道:“玉姑娘,侯爷,你们果然还在!东阳、东阳出事了!”
玉昭阳感觉他有太多话想说,但是因为精神极度紧绷,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着急,你们先喝口茶,然后坐下慢慢说。”
锦瑞吞了一大口茶,才感觉顺气了不少。
棣恒看向离桑,道:“东阳怎么了?”
离桑紧皱眉头,“东阳的新任国师……是巫族人!”
“什么?”玉昭阳道:“不可能,巫族人怎么可能当上国师?李景寒还有我四哥都不可能允许。”
锦瑞艰难吐字道:“但是现在的皇帝……是李景林。”
玉昭阳感觉自己犹如被棒槌击中。
李景林!
“他怎么可能……难道他和巫族联手了?”
“应该是。”离桑道:“前几日,宫中又发动了宫变,李景林便成了皇帝。至于陛下,外面的传言是病死了。”
“死了?”玉昭阳感觉心脏又是一缩,“那我四哥呢?齐焕呢?他们怎么样?”
离桑接着道:“四王爷被软禁到了府里,至于齐小王爷……他前段时间说是要回趟曹州,我也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更糟的是,新皇对那个巫族国师很是器重,不仅重臣启用巫族的人,而且关隘也由巫族人来守。百姓们稍稍反抗,便会被处以巫族的刑罚,实在是惨绝人寰。”锦瑞道。
棣恒沉默了许久,开口道:“这个国师,可是大祭司的残党?”
离桑嘴唇微抿,“很有可能。”
“大祭司的残党?”玉昭阳心中忽然有种可怕的猜测,“难道他们是想要卷土重来,夺取东阳的统治?”
棣恒眸光发寒道:“恐怕他们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离桑皱紧了眉,“侯爷说的不错。一旦东阳沦陷,南楚只怕就会是下一个。”
玉昭阳和棣恒对视一眼,两人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棣恒唤来血卫,道:“准备人手,今晚启程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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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在海上行驶了大约三日,终于在第四日的破晓之时,停靠在了东阳的港口。
刚下船,便听见几道严厉的声音。那是十几个身穿护甲的守卫,正在严查来往人和货物。
锦瑞跟在玉昭阳身后,低声道:“楼主,这几个人也是巫族人。现在不少港口的巡查都被国师派遣了自己的人。”
“李景林还真是窝囊,被一个国师这么拿捏。”云襄里忍不住吐槽道。
玉昭阳摸了摸自己的易容,转头看向棣恒。这次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都乔装打扮了一番。包括云襄里、阳旭也都换了一张面容。毕澄被风顷早早地带走,因而没有跟他们一同前来,想来也是有要事要办。
“不用担心,不会有问题。”
棣恒说着,拉着玉昭阳下了船。
他们刚从船上下来,几个港口的守卫就围了过来,“你们几个,干什么的?”